匪首倒不是个软蛋,梗着脖子说:“爷们今日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多问。”
张士德由镖船上下来,把劫匪的枪收拢起来丢到镖船上,回手扇了匪首一个耳光,骂道:“原来是你个狗日的!”
“你认得他?”谢玉田问
“在浙人会馆里见过他,好像是个干杂役的。”
掉进运河里那几个劫匪,正扑腾着游向芦苇丛。
谢玉田想着此地不宜久留,道:“把这位大当家的请上镖船喝茶。”
“剩下的几个都带上吗?”
谢玉田摇了摇头,由身上摸出几个大洋丢在船板上,将匪首押回镖船。张士德想了想,把刀架在留下的那个劫匪脖子上道:“小子,告诉我,谁叫你们来劫镖的?”
那劫匪大约二十岁上下年纪,一脸的青涩,目光却透着倔强,对张士德的问话理也不理。
“浙人会馆是你们东家?”
青年人仍是不答。
张士德恼了,恶声恶气道:“你们杀了我们一个,杀人偿命,你觉得是由你来抵命还是”说着目露凶光,手中的刀开始发力。
“莫杀我,我不敢说,说了全家老小都没命。”
“不说你先没命。”张士德拾起船板上的银元,塞进他怀里说:“有钱就能保你家人的命。”
青年人立刻明白了张士德的意思,竟然紧张地吞咽了几口唾沫,张望下四周道:“鬼哥叫我们来的。”
“谁是鬼哥?”
青年人指了指镖船。
“浙人会馆是你们东家?”
“不是。”
“狗日的,问一句回一句,我看还是一刀下去给你来个痛快的!”
青年人咬了咬牙道:“今日事败,从此我们弟兄就各自逃命了。我索性都招了吧,我们是铁血丈夫团的人,在台儿庄城潜伏已久,主要任务是为同盟会筹集经费。”
张士德常往南方跑,听说过同盟会,没想到台儿庄城中竟来了一伙铁血丈夫团,正欲问个仔细,镖船上的赵广前敲着船舷道:“师兄,开船了。”
张士德边示意开船边对青年人道:“小兄弟,我看你是个老实孩子,刀口舔血的事不做也罢,你等着,我再丢些钱过来,你分给另外几个弟兄,找个安稳的地方讨生活吧。”
张士德飞身上船,向谢玉田要了二十个大洋扔进乌蓬船里,冲青年人摆摆手。两船相错,镖船卷起水花,将乌蓬船掀得一荡一荡的,青年人跪在船上,向着镖船磕了三个头。
谢玉田手执长刀,站在船头,冷峻地注视着前方,弟子们各据船头船尾,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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