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前,圣上以古震之子古夏事涉湖畔翠屏楼反诗一案为由,剥夺古震兵权。此举突兀,

事先毫无征兆,一时朝野激荡,议论蜂起。尤其是跟从古震沙场征战的众多统兵之将,人心不服,多有怨怒;更有京师之外的将领闻讯后第一时间上表请奏,为古震鸣冤叫屈,要圣上收回成命,赐还古震虎符。圣上龙颜大怒,又恐众怒难犯,遂密召皇城司入宫,予金陵羽差令,要他寻来古夏,带入宫中幽禁起来,以掣肘古震勿动他念。

此乃前事,眼下金陵羽眉头微动,他素来心沉如水,此时心底却泛起一丝焦躁:连日来他已调遣了数百人,于城中各处并四方城门巡查监视,然凭皇城司侦寻之力,竟尔觅古夏不见。眼瞧日久无功,他猜定古夏藏庇于大将军府邸中杜门不出,遂立意前往要人。金陵羽心知,未得圣上允准,此时决然不可与将军府起刀兵之争。朝野情势危如累卵,此事稍适处置不当,恐酿成大变,故今夜金陵羽于将军府中多与古震言语相较,机谋行事,但最终还是铩羽而归。

“不知我所创之人究竟何许人也?瞧古震神色,那人身份绝非管事而已……”金陵羽心中思忖,忆及剑伤燕珏左眼一幕。那时燕珏朝他戟指呵斥,意犹不止,区区将军府管事竟敢叱责堂堂皇城司掌司,此事若传扬出去,则大损皇城司威厉,无奈之下,金陵羽唯有出手迫止。此时想来,他心中又暗佩燕珏颇有急智胆色,不觉有一丝后悔之意。

“听闻古夏其人性情洒脱豪迈,今夜众人当中似未得见。既是旷达之人,岂会委身人后?莫非是我猜度有误?”金陵羽心中犹疑。

……

如此这般,他一会儿追思前事,一会儿又思量该当如何对付古震,片刻工夫,眼皮便觉沉重,阵阵困意袭来,直欲昏昏睡去。

便在他将睡将醒的混沌之际,脑中倏忽电光一闪,“不对!”金陵羽猛然双目一睁,困意尽去,重归清醒。他轻轻吸入几缕自鼻尖飘过的袅袅清烟,立马觉醒过来,这是迷香!难怪方才入屋坐下不久便立觉浑身说不出得松弛舒适,四肢卸力,沉沉欲睡,正是着了迷香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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