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暗哨之人,终年黑布蒙面,除了掌司金陵羽,谁都不知晓他们的真实面貌与身份。行事之时,为了便于皇城司其他司众识别,暗哨人人皆会随身携带一枚铜牌,上书“皇司暗卫”四字,以示正身。

“袁右司在否?”黑衣暗哨收好铜牌,张口问道。他嗓音沙哑,好似两块锈铁在互相用力摩搓,听着实在令人极其难受。

为首司卫听他声音如此怪异,眉头不由微皱,不过仍旧回道:“右司长此刻正于堂中理事。”

“好。”那人提一口气,一个纵窜越过数人,径直朝司狱北面的理事堂飞身而去,留下一众司卫不禁心中暗叹:此人轻功已趋于神出鬼没之境地也!

东府城中的皇城司大狱,占地数十亩,四面围以十米高的石墙,墙头倒插铁矛,如犬牙交错,森然可怖,用以防止如那黑衣暗哨般轻功绝顶的高手穿窬而入。狱中结构部署,中心最大的一座建筑乃是大狱,里面设牢房上百间,囚室、刑房一应俱全。大狱入口一道千斤铁闸,内里还有六道铁门,各门皆有强兵把守,比之廷尉府的天牢更是固若金汤。

紧挨大狱左侧的屋子是理事堂,有大小厅堂数十间。皇城司大狱虽是牢狱,也少不了一些文书差事,狱中一应大小官吏均于理事堂奉职;往后成排成片的小屋是兵舍,驻守皇城司大狱的牢卒、司卫便在此起居,每屋住十人,足可纳千人之数。倚大狱右侧的是屋子兵械库,内置刀枪剑戟无数,甲胄、战靴亦有上万套,一应军备俱全;兵械库后方是马厩,皇城司大狱与负责周庐宿卫的大卫所不同,麾下另有一支马队,供掌司远行或急异之时驱策,马队规模二百人,以黑衣为装,便是马匹亦精心挑选了清一色的黑马,故而人称黑衣马队。百匹良驹便豢养在这里。最后是大狱的正后方,一大片草地,用作校武场,日日里操练不断,声传数里。

如此规模雄巨的皇城司大狱,兵、刃、马、粮一应俱全,且有高墙护卫,但需守得出入口,堪比一座易守难攻的奇关险隘。正因如此,打自建成之日起,入了皇城司狱门的刑囚,无一人逃脱。无怪乎坊间口口相传:皇城大狱,困仙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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