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这个包间要丰动林悦歌厅的顶层,是带洗漱间的。

唐琪本想说,我就在房间等你,但看季涯戈的眉锋扬着,聚了铅灰色的云,不敢再反驳,乖乖到走廊等。

走廊上清洁大妈正在打扫,大妈们一边打扫一边交谈,笑得呼哈哈的,倒衬得她孤单。唐琪不耐烦,边下楼边给季涯戈发短信:“我下楼等你。”

很快季涯戈短信来了:“我去吃饭,你上个月体重超标,就不要吃了。”

唐琪十个手指抓着手机,对着那几个字仔细看。

是正常的工作要求。

但不期而然的,她的头顶飘来了一朵云彩,将太阳遮得一丝不见。

唐琪呆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打字:“那你饿死我算了。我正好下去找他。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他也没吃饭。他流了很多血,一定又饿又冷,我记得你们中国有个传说,说饿死鬼不能再投胎。”

打完字,她的眉抬了抬。手指轻触在发送键上。但却停留在发与不发的毫厘之间。

这条短信是否生成,进入了薛定谔的状态。

唐琪的眉头一直在跳。

她一只手擎着手机,一只手去按眉头。

就在那刹那,她的手指终于抖了抖,消息发送完毕。

唐琪没往手机上看。

只是将手机收起。

她知道,季涯戈不会再回复她了。

……

歌厅外一排绿植,再过去就是西悦湖。

名字易生歧意,有着跳湖就能到达西方极乐世界的暗示。

湖边几棵垂柳,大早上的还没睡醒,要死不活。

唐琪发了短信,一心一意地恶心了季涯戈。

她知道只要自己说起那回事,季涯戈肯定得难受一阵子。

她很形象地将此举想像为自己正在用高跟鞋踩季涯戈的心。

踩完了,她自己的心里却并不自在。

她不知道这种不自在的缘由。

亦不想挖掘。

她只知道越是不自在的时候,越要让自己超然。

虽然不知道那份超然是做给谁看。

她拿出演技,假装自己是个架鸡溜狗的贵介公子,摇摇摆摆坐到湖边,翘起脚,赏了会儿风景,还拣了石子往湖里丢。

找石子的时回了下眼,看到林普照。

拖着脚,塌着腰,丧啊丧地酒楼出来。

丧啊丧地往保龄球馆去了。

那姿势,那表情,绝对比她惨。

唐琪在冻天冻地的阳光里眯了会儿眼睛。

觉得好事成双这个词一定有个兄弟姐妹,叫败丧成对。

她和林普照今天有缘。

她起了身,将手拍了拍。

也往保龄球馆去了。

球馆内,林普照在球道前正在做丢球前的预备姿势。

表情很是苦大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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