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彻底睡不着觉了,他心里堆了太多的秘密,譬如:自己其实是个女的。还有看上自己的那个男人他好像见过。可是!花颜烦躁的揉了揉脑袋,躺在床榻上眼神茫然的盯着帐顶,喃喃道:“我要怎么说出口呢?”
房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带着几声熟悉的弟子的话语声,花颜料想是发生了什么,刚忙从床上跃起,半跑着将鞋子笼上。还不忘在开门之前,顺手摸了一把头发。
打开房门,顺手拦下一位弟子:“师兄这么着急,可是要去往何处?”
那弟子指了指走廊拐角处的房间:“听说那位受伤的师兄醒了,我们赶去看看。”
花颜瞪圆了眼,挥手招呼道:“那赶紧!”
待他俩赶到时,房间早已围了不少弟子,温景云立在榻前,神色肃穆的看着身前仍是虚弱的弟子。可见他那一身着实伤得不轻。
榻上之人微微抬头,强撑着想要坐起身来,因温家家规有云:于人会面,正襟危坐,不得姿势不端。温景云伸手将他按下,沉声道:“你伤得很重,这些礼数便先免了吧。”
榻上之人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神色凄凉,好像不能在众弟子面前保持端正雅态,让他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似的。
躺下之后,又微微的阖上了眼。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恶斗惨烈画面。须臾片刻后,沙哑的声音自榻间传来,一句一顿:“那日,我到城中四处查看情况,本以为能找到几位城民或是路人了解情况,可,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我接连在城门处拦下三位路人,可他们都不会说话,看我的眼神也极为飘忽。
日上三竿,烈日下面,他们像不知疲倦般的搬着大包小包出城,那些包袱也十分奇怪,像是装着枯枝干叶般的怪状。每一个上都散发着奇香。我感觉不对,便伺机隐藏起来,待他们走远,再悄然跟上。
他们拖着那些包袱走到了城外,在一处泥塑庙里面停留。他们咬破了手腕将血液对着那尊泥塑的嘴,那泥塑得了血,像是有了生命般,脸上原本无甚表情在瞬间转变成阴恻至极的微笑。
他们拖着那些包袱侧身进入那尊泥塑,我正想跟上一探究竟。身后猛然袭来一位红衣女子,她手里拿着骨鞭,周身邪气逼人,我与她交战。但她那鞭子使得好生厉害,我不敌她,若不是令羽护体,我现在......“
榻上的师兄越说越神情越是凄凉,眼中毫无色彩,沉得似一滩化不开的浓墨。一旁侧立的温思成轻声劝慰道:“此非师兄之过,大可不必介怀。只是,魔界的赤妖姬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莫说师兄一人,就连天魔.......“
温思成察觉到了言语有失分寸,适时的停了口。但床榻之人却徒然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赤妖姬,可是那位.......”
众下弟子皆纷纷议论,花颜同被这赤妖姬搞得云里雾里,问题刚升直喉咙,被温景云一声轻咳给生生堵了回去,尽管弟子们脸上或挂着惶恐,或挂着吃惊,温景云仍是一片波澜不惊:“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各自整顿,莫听信了谣言。”
语气缓淡,却带着一番不容置喙。
温思成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愧色,许是因为刚才不经过揣摩的一番话有失了仙门大家的端仪。随着众弟子四下散去,温思成替床榻上的弟子放下帷帐,微微冲着温景云颔首:“方才我所言,实在有失分寸了。”
温景云并未立即回应,转而盯上了一旁摆弄着木架上瓷瓶的花颜,目光如炬:“花颜,你过来!”
温思成的教养实在是好得惊人。温景云极为明显的无视他,他却仍能保持一贯的清浅笑容。看着花颜走近,冲着温景云柔声道:“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花颜茫然的目送温思成离开,转而回头正对上温景云一脸的肃穆,负手向门外走去,花颜瞟了一眼帷帐中的师兄,耷拉着脑袋跟着温景云出门。
下楼行至客栈后院,温景云在廊檐下的驻步,转身看着花颜:“阿颜,你老实告诉我。”
花颜一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后背渐渐腾起冷汗,生怕听到温景云接下来会揭穿自己心中的那个秘密。
“你可认得给你种下结缘印的人?”温景云紧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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