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凉风习习,一旁廊檐下的灯光混着月色融融的洒了一地,透过摇曳的樱树筛成一地碎玉。虽是伏天,但这院落中却犹如暮秋,舒爽惬意。
片片樱瓣飘落,花颜伸出手堪堪接住,淡淡清香沁人心脾。本来眼前是极其美好的一幕,但奈何身边却不是美好的人,花颜看了看手中的花瓣,随手又将它扬了出去,抿了抿嘴,怯生生的开口:“这里,是哪里呀?”
那位自称崇誉的玄衣公子,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转头坦然的看着花颜:“我家!”
花颜一时有些不安,这好端端的,给拐家里来了?眼睛四下瞅了瞅,偌大的院落中居然未见到一个仆人,花颜有些讪讪:“那个,你一个人住吗?”
崇誉容色淡淡的望着花颜,眉宇间俱是笑意:“先前是,不过你来了就不是了。”
花颜有些不知所措:“我觉得你这大房子还不错,然后院子里栽种的樱花也好看,正主要是你一个人住还能打扫的如此洁净,你可以放我走吗?然后这些房屋的保养也挺好的,嗯,檀香也很好闻......”
花颜囫囵说了一通,总算在一半时吐露了心声,饶是拿捏不准身旁之人的性子,何况带自己来这里的红衣女子如此厉害,花颜心里有些发虚,不敢直视他。
头顶传来轻轻淡淡的笑,哗啦一声是折扇合上的声音,接着,一点清凉敲触在自己的额头:“不能!”
崇誉说罢,准备转身离去,花颜壮着胆子抓住他的一只手臂,言语是少有的坚定:“为什么?”
被抓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凑近花颜,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因为我需要你!”
微凉的手掌附上,将花颜的手从臂间的剥落,眼底柔色尽敛,剩下的,是深不见底的墨潭。转身走出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驻足稍稍偏了偏头,语气又恢复了如初的轻柔:“夜里会冷,阿颜可要早些歇息。”
花颜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看着崇誉远去的背影,唇齿间泄出一丝凉气,回想起方才的画面,花颜有些胆寒。
且先不说崇誉会不会是他的化名,毕竟行走江湖,谁没有个伪装,更何况的一个无伤大雅的名字呢。但他方才神色凌峻的模样,以及说话间那令人不由得胆寒的气势。是久居高位常年累月修养下的威仪。
花颜有些茫然,伸出手来遮挡住天上那轮荒寒的月,微眯着眼睛透过指缝细细端详,逸出轻烟一声叹息,温景云,我在这里!
回到客栈已经是月上中天,大厅里满满瘫坐着温家的弟子,此时,他们全然未能在乎仙门礼仪。自从花颜失踪,三公子温景云也一道不见了踪影。弟子们谨遵着温思成的指示四处搜寻,看能不能寻出个蛛丝马迹。
客栈掌柜也极其明白,张罗着蒸了些馒头给弟子们充充饥,温子由一言不发的坐在台阶上,整整一个下午,他亦是寻遍了城中大小门户,虽然这座城死气沉沉的,但也是又不少住民还留在其中,只是平日已过晌午就闭门不出。
事情又陷入了熟悉的僵局,上次花颜被毕方带走也是,由于本身没有太多的灵力,想在烟火气息浓郁的凡尘中寻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温子由闷哼了一声,一拳锤在身旁的门框上,突兀的响动伴随着一声惊呼划破客栈的沉闷。众人朝着惊呼之处看去,视线落下之处,以为婷婷袅袅的曼妙女子跌坐在楼梯的拐角处,正一脸惊恐的扫视着大厅里的弟子。
气氛徒然变得紧张,谁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打破这份沉默。那位女子止不住的在发抖,哆嗦着嘴唇一开一合,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饶了我吧!”
她正是温思成等人从城外密林的血池潭中救出的女子,她如此害怕其实也说的过去,一个普通的凡人在恐怖黑暗的地方待久了都会如此,但她害怕成这样都没有昏过去,可见心里承受能力还是比较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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