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站在船头,看着身旁远去的水漾发呆。船另一边坐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正卖力的滑动着船桨,身侧另一旁,站着崇誉,二人自上上船开始就未说过话。
暖风浅浅,浮云逐风。
身旁的哗啦一声折扇合起。花颜用眼角余光瞟了瞟,朗如珠玉一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还有一阵淡淡的檀香:“阿颜,可想去江中间的水阁?”
花颜抬眼看了看前面,果然,江中间用白玉石修建了一座水阁,四周挂满了水色纱幔,彼时在高台上,只因天色尚早,江面还浮着一层袅袅的雾气,加之这些纱幔,叫人不容易看出。
如今天色大好,这水阁映衬着金黄的波光,还有柔柔飘荡的纱幔。花颜想起了温景云晨院里的那座水阁。想起那日见他,像是天外的上神一般。
花颜想着,仿佛又闻道了那股清暖的莲香,看着几步远的水阁,花颜勉强勾了勾嘴角:“去看看吧!”
小童将船停好,崇誉脚尖轻点船头,一个飞身上去,然后弯下身,眉眼带着笑意,一双好看的手递给花颜,身后一缕长发也随着动作滑落下来。
花颜有些难为情,摆手推辞:“我自己可以上来的,不........”
话还未说完,手腕被面前悬空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感觉身子一轻,脚下踩的地方就船板变成了石砖。
崇誉看着花颜笑道:“这样不是会更安全一点呢?”
花颜讪讪的一笑,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回来:“谢谢!”
未来得极看到崇誉的表情,花颜兀自转身,向着水阁里面走去,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腕,找了个地方坐下,崇誉跟着后面进来,嘴角上扬,一如既往的噙着笑,但眼中却殊无笑意。
玄色衣衫擦过花颜,径自走向水阁正中坐下,指甲对着空荡荡的桌面轻叩两下,面前赫然出现了一把蚕丝琴,一壶茶盏和几碟瓜果。
花颜对于他凌空变化能力的惊讶之余,却看见他正割破了自己的食指,微讶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崇誉嘴角的幅度更甚,目光渐渐柔和下来,虽是盯着面前的琴弦,但情绪明显比他方才进来的时候好上太多了。耐心回答着花颜:“这琴不是一般的琴,召唤出来需得以血为酬,它才能弹。”
花颜有些不解:“以血为酬劳,凭什么?它做一把琴还如此有架子吗,每次还得忍痛劳心的割血喂它,换把琴也能弹啊?”
花颜说着,目光正对上了崇誉,察觉自己一不小心说太多了,花颜讪讪的闭了嘴,对面又是一阵轻笑:“阿颜你可真是个实际的姑娘。”
花颜理了理耳后的头发:“一般吧”
崇誉已经将血擦满了琴上的每一根弦,那些透明的弦沾染了血,每一根都散发着莹莹的白光,崇誉试着拨动了一根,肉眼可见的琴音似波纹一般飞出,连带着四周的纱幔一起挑起。
花颜惊得眼睛都瞪掉了,好像,也没见过温衍有如此操作过啊,回过神来,用余光瞟了一眼崇誉,花颜心中对他的戒备更深。
“阿颜,想试试吗?”崇誉单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发愣的花颜。
“这个,算了吧。”花颜毫不客气的拒绝。崇誉也不恼,继续拨弄着面前的琴:“你想听什么?”
老实说花颜对于琴乐没有什么大的研究,但对于听过的曲子却是过耳不忘,饶是很想试试面前的蚕丝琴究竟有何秒处,想了一下,对着崇誉淡淡的说到:“就弹你最会的那首曲子吧!”
崇誉一声低笑:“那恐怕阿颜你要听到明日去了。”
花颜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在嗤笑:着天地之大,我还没有听到比温衍弹得更好的人!
崇誉一双修长的手指在银白的弦思上拨动,琴音似潺潺流水,淌出水阁之外,流进金光闪闪的江中。花颜一只手拖着脸颊转身望着樱瓣荡漾水中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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