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誉接到婢女们火急火燎赶来禀报的消息前,正在监督着宫内大殿的装潢摆设,包括着宴席宾客,喜服礼节,事无巨细,统统都亲自过目确认后,方才安心。
眼看着最后一盏灯笼恰到好处的挂上殿堂,宫外有人急急闯进,几乎是疾跑着跪倒在地,哆哆嗦嗦泣不成声道:“殿,殿下,小娘娘,小,娘娘逃走了!”
崇誉手上的扇子滞在半空,脸上笑意淡去,眼中漆黑如墨,嗓音徒然凌厉:“追回来!”
抬脚擦过方才进来禀报的宫人,手指为不可查的点动了一下,随即,那人瞪大了眼睛像是被某物遏制住喉咙了一般。脸上出现出极其扭曲的表情,双目充满了血丝,一双手在脖颈出虚空的抓挠。
在崇誉踏出殿门前,那人七窍流血的倒下,未触及殿内的地毯便化作一阵烟雾消散。大殿外响起急促的钟鸣声,方才还在熙熙攘攘进来的车马,立即加快了速度,宫殿外四方八面涌出黑压压的士兵,皆着兵甲,神情肃穆的等待着号令。
空中缓缓飞来一群红蝶,化作一位曼妙的女子翩然而至,看了看崇誉的脸色,神色有些淡然,轻点着手中的烟斗,眼风扫过台下的士兵,悠悠道:“你不是找得到她嘛,何故要动这么大的阵仗?
崇誉神色晦暗,冷然道:“总得有些大阵仗,才好让她彻底服软!”
柒姝勾了勾嘴角:“那我亲自出马不就好咯?”
崇誉冲着大殿下的兵阵微仰头:“让他们先去!”
柒姝神色一滞,眼珠转了转,赞叹道:“还是殿下想得周到,量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会被这些鬼骑给吓个半死!”
所谓鬼骑,便是崇誉大殿下黑压压的一片身披战甲的士兵,他们早就不是普通的护卫。他们是经历血池里历练出来。拥有极强怨气的怨灵所化,因为怨气深重,这些鬼骑上了战场就会疯了似的杀戮。不知疼痛,不会畏惧法器符篆。是乃难得的鬼兵护卫。
崇誉手中变换,面前多出一张透透的蚕丝古琴,随着盈白的指尖拨动,流水般沉稳的声音渐渐散播出去。方才正面着大殿的鬼骑随着琴声,缓缓的变动着方向。
琴声戛然而止,几百鬼骑正面对着城门的方向。崇誉挑了挑眉脸上不带任何情绪。飞身下去立在城墙之上。哗啦一声,摊开折扇。不疾不徐地扇动着。柒姝跟在崇誉身后。等了片刻,略微有些心急:“殿下还不开始?”
崇誉淡淡地注视着城外起伏的房屋楼阁。又等了片刻,扬了扬的眉毛,兀自说道:“花了我点时间!”
还未等柒姝反应归来,这厢崇誉手上的铃铛声就在一起想起,浑身散发着黑色鬼气的士兵待着极强的压迫感走出城门。
柒姝捂嘴一笑,一双浓丽的美颜眄过,媚力十足的道:“那殿下召我过来又要我何时去呢?”
崇誉扇着折扇:“半炷香之后!”
花颜躲过了层层涌向大街的‘人’,最终躲进了一个巷子深处的草垛中,心里大约也明白,那时的钟声,绝对是崇誉发现自己逃跑以后发出的召令,至于召的是谁,花颜估摸着,不是柒姝就是‘小白脸’!
花颜内心暗自祈祷着,手中紧紧攥着温景云给她的令羽,仿佛他就在身边似的,况且,温景云告诉过花颜,令羽是可以保护她的。这让花颜在此刻对于令羽有了一种深深的依赖感。越是紧紧攥着感受到它的存在就越是安心下来。越是安心也就免不得想到温景云:都已经四日了,温景云,你在哪里啊!
林间有徐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日头被隐没在云层之中,只剩下一轮光晕。温景云支着佩剑倚靠在一颗树下。袖口擦着烟灰泥渍,额间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滑落。
幻兽趴在一旁懒得动弹,鼻子嗅了嗅,空气中一阵刺鼻的硝烟血腥引得它直打喷嚏,一连好几个下来,像是虚脱了一般,原本爱好整洁的幻兽,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干净不干净,直接在满是枯枝败草的地上蹭了蹭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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