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走入中军营帐,暖意如浪潮般汹涌而来,裹挟着整个人,竟有种煎烤难耐的感觉。热意的不适,让杜清城由不住想起方才那仿似冰窟窿般的营帐,怒火“腾”地一下窜了起来,瞬间便有燎原之势。

龚尚荣冷厉如刀的视线自杜清城身划过,停在了其后的徐净脸。他徐徐起身,“这位又是何人?”至此,他冷哼一声,“你们还当真以为我紫国无人?出入竟如无人之境?”话间,他已经抓起几案的大刀,纵身一跃,飞向了徐净。

徐净也不避让,径自拔剑,腾空一跃。其身如蛟龙出海,剑似银蛇飞跃。

刀光剑影,闪闪寒光,交织成网。

刀剑撞击,声声入耳,激荡神魂。

龚尚荣一招一式劲风中透着凌厉,刀刀砍向徐净要害。

徐净身形敏捷,轻松游走在龚尚荣的大刀之下,从容避过袭击之余,瞅准对方疏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出左掌。其掌风烈烈,力道之大,颇有开辟地之威力。

“砰”,一声闷响之后,“当啷”声起。

大刀落地,龚尚荣表情痛苦地向前趔趄数步,几乎跌倒在地。所幸一只硕大的木箱在侧,而他反应还算及时,终避免了“狗啃泥”的狼狈。可就算如此,他身为紫国将军,几招之内被一个青国无名之辈给打败,怎么也是被下了面子。

他扶着箱子,艰难起身,白净脸皮早已涨得通红。喷火的眸光在帐内如春暖意中更显热烈,似要将徐净烧成灰烬般。

“我是谁,不重要。”徐净以剑指着龚尚荣,厉声道,“重要的是我们青国就有进出紫国军帐如入无人之境的本事。”

龚尚荣站起身,恨恨地盯着徐净,“宵鼠辈,连姓甚名谁都不敢报,还好意思代表青国?!”着,他扭头,看向杜清城,讥笑道,“你们青国男人不会都是这样藏头露尾的吧?”

“逞口舌之快,无济于改变你被打败的事实。”杜清城抬眼,望向一旁静坐的觉慧,“你可知他为你师傅安排了一顶什么样的营帐?”

觉慧眸光一滞。转瞬,眼底就似突遭霜降般结了一层冰。

杜清城见此情形,料定觉慧尚不知情,遂回头问龚尚荣,“敢问龚将军,明辉公主的营帐可是你亲自去安排的?”

龚尚荣紧抿着唇,眸冷如霜。

“你不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完,杜清城大步走到帐中那烧得正旺的火盆旁,一脚把火盆踢翻在地。

火星四溅,灰色的毡子被烫出了一个个黑窟窿。猩红的炭火和着灰色的炭灰一起洒落在霖,很快灼烧了毡子,有走水之势。而翻覆的火盆在毡子翻滚几下,躺在了案几下。

朱星宇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横了眼杜清城,快步走到火盆旁,将其踢飞。

乌黑的火盆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当啷”一声,刚好扣在了那堆滚落的银炭。

“别火盆,连床被褥也没有!”杜清城指着龚尚荣,斥道,“你身为太傅之孙,出身诗礼之家,不待国宾之道,起码的迎客之礼不会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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