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然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正在暗处偷偷窥视着,一旦她由任何动静,不出半日便会传回孙府那些饶耳朵里。
青玉叹了口气:“这孙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宋语然微微蹙眉,她方才道昨夜父母给他托梦的时候,没有错过孙大太太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那是丝毫不相信,还有淡淡讽刺的意思。
时人最是信这些,但凡涉及到先祖托梦,只要是与自己或者与子孙后代、家族兴旺有关的事,第二日醒来都要摆设香案敬告一番的,他们孙家是百年的世家,不可能不信这个。
那么只有其他的可能,她不相信她父母亲会托梦给她?为什么不相信?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宋语然跪足了两个时辰才起,尽管有蒲团垫着,膝盖前也有汤婆子捂着,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手里暖着手炉,可到底抵挡不过冰雪地的严寒,青玉一边心疼地给她拂去肩膀上的积雪,一边搀着她往暖房里去。
麻婶早就准备好了熬得浓浓的姜汤:“姑娘快趁热喝了发发汗,驱驱寒!”
宋语然听话地一口喝完,将湿透的衣裳换下,穿上干爽的棉袄,窝在条炕上取暖。
旁边白秀娘、宋晚娘、秋子、麻婶和恕儿边坐针线边陪着她,直到她昏昏欲睡,才纷纷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青玉很仔细地替她盖好被子。
宋语然累了一早上,直接睡到午后才醒,恕儿听见动静,从门口探着脑袋:“姑娘,黄伯来了,在外院等着呢。”
宋语然立刻起身穿衣,问道:“黄伯来了多久了?为何不叫醒我?”
恕儿瑟缩了一下肩膀,躲在厚棉布帘子后面回道:“黄伯姑娘累了一早上个,是该休息一下的,他没什么要紧的事,等一等也没什么关系的。”
她又声地补充了一句:“麻大亲自在前头陪着的,姑娘放心罢。”
宋语然顿了顿,没再多什么,手上麻利地穿戴整齐,捧上手炉出来,青玉见着她,立刻拿了件披风追了上来:“这时候下着大雪呢,姑娘多穿着点罢,仔细再冻着呢!”
宋语然笑眯眯地任由她边系带子边抱怨,一脸地认真受教:“好姐姐快放过我罢,我还要去见黄伯呢!”
青玉是知道的,黄伯寻来了几个得力的管事,为姑娘解决了一件迫在眉睫的大事,知道此事关系甚大,便放过了她,跟着一起去了外院。
黄伯见着她,先恭敬地行礼,再去外面喊了三个人进来,那三个人一直在边上的二房取暖,这时候见着她,都恭恭敬敬地行礼作揖。
宋语然便看向黄伯,黄伯依次给她介绍,这三个人都是在田庄上干活的管事,都是地地道道的泥腿子农民出声,宋语然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三个人都是老老实实的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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