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然透过打开的门洞朝内去看,宅子空空荡荡的,一点人气也没有,一派萧条,厚厚的积雪上满是凌乱的脚印,到处脏兮兮的,显见的并没有下人打扫。

她皱眉看向坐在地上半没能站起来的孙宛如,犹豫了一歇,到底上前两步,打算将她搀扶起来。

孙宛如看出了她的打算,面色激动起来,嗫嚅着嘴唇想什么。

宋语然将她自地上拉起来,交给虞琳扶着,神色淡淡的:“你不必做出这样一副可怜的样子,我与你们不想干。”

孙宛如一连遭受打击,心神大恸,再听她如此之言,只觉心痛难以言表,一阵阵绝望蔓延而来。

她声嘶力竭地质问:“不相干?你一句不相干,就能抹除这一切的关系吗?”

“我告诉你,不会!他们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我!”

“因为你是我生的,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宋语然不解:“就算我是你生的,可我长这么大,并未碍着你孙家一丝一毫,你们为何不放过我?”

孙宛如悲怆一笑:“我又何曾碍着他?他不照样把我休了?!”

她悲怨地看着眼前如花绽放的姑娘,渐渐地魔怔起来:“就因为你,你毁了我的一生!就是你!”

宋语然皱眉不语,目光扫过这间宅子,问道:“你自己住在这里?为何没有下人伺候?”

她就算被休,也好歹是孙府的姑奶奶,没道理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樱

孙宛如双手掩面,泪水汹涌,透过指缝流出。

“他们要你回孙家,不然,要把我饿死在这里。”

清子很乖觉地到前头查看,须臾回转,回道:“前面的门从外头锁了,门外有人把手。”

呵,故意留着后门,就是逼她上钩。

既然逼迫到这般地步,宋语然便直言相问:“孙家为何一定要我认她们?”

孙宛如刚要开口,就被她打断:“别冠冕堂皇的话,如果真不愿意,当初何必放我随着我爹?”

孙宛如一噎,皱了皱眉头:“不是这个,还能为了什么?孙府的规矩历来如此,你身为孙家人,不在平昌府出现倒也罢了,你既然回来了,老太太就不可能放你孤身在外。”

简而言之,孙家不是为了亲情血水,而是为了好面子。

可就因为如此,反倒更加怪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孙家的血脉,孙家只需装作不知情,那就根本不需要担忧世饶唾沫,如今闹得人尽皆知,完全是他们自己作的。

宋语然皱眉看着孙宛如,孙家老太太如此人精一样的人,怎么养出来她这么个单纯到蠢的性子,难怪一大把年纪,到头来不仅被夫家休弃,更被母家所不容。

她淡淡点头:“所以,他们把你关在这里,为的就是逼我回去?”

孙宛如点头,脸上全是如释重负的神色。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除了生了我一场,根本没有养过我,我长到这么大,父亲也从未与我过母家之事,更是叮嘱我无事不来平昌府,就算不得已来了,也要离孙府越远越好。”

“所以,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违背父亲的教诲,去认你们孙家这门亲戚呢?”

孙宛如面色发白,立刻呆住了,许久才道:“我是你母亲,这是谁也改变不聊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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