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了?来吃饭!”

陈安全不敢抬眼看浴后的易时风,一直弯腰忙来忙去。

台式小风扇缓慢而坚定地摇摆,阳台门打开着,傍晚的光线懒洋洋透进室内。

地上拿抹布擦干净了,两个少年对面席地而坐。

陈安全这时才飞快扫了易时风一眼。

他穿着陈安全晾在阳台上的白T恤和运动裤,肌肉紧实,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原本套在陈安全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被易时风穿成了紧身的款式,前/凶被肌理撑得鼓.鼓.涨.涨的,一丝缝隙都不留。

咖啡色卷发冒着湿气,有几缕垂在额前晃来晃去,看上去显得少年感十足,却又性.感得令人窒息。

陈安全别开眼睛,心里像被塞进了一把稻草,毛毛刺刺,目光无处安放。就单看一眼这身材,陈安全可以脑补出数十万字小H文。

“对了,我穿了你的衣服。”

他的注视换来易时风简单的解释,尾音微扬,听起来是个并不在乎答案的征询的意思。

“没事。”陈安全满脑子都是线条的起伏。

对陈安全的小情小绪,易时风并没有任何察觉,他随手打开百威灌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含在嘴里几秒,才吞下去。

陈安全注意到了,想必他平时不太喝酒,跟不常吸烟一样,是为了保护噪子。

然而接下去,易时风直接仰头不带喘气地干掉了整整一罐,甩甩头发,低喃:“爽!”似乎还在跟经纪人置气。

这些事当然轮不到陈安全劝,他有自知之明。

“小龙虾有点咸,不过烤腰子不错。”吃了几口后,易时风评价说。

“嗯?嗯!”陈安全一大口百威下喉,赶紧赞同地点头。

他的反应令易时风发笑,目光从烤羊肉上移过去在陈安全脸上一绕:“你才多大,念书呢吧?喝酒挺猛的。”

陈安全出去外面跑了一圈儿,这会儿小脑袋腾腾冒着热气,短发被汗湿了,中间一撮顽强地立着,两边歪歪塌塌伏下去,脸白,眼睛像是也进了汗,湿.辘辘的,嘴唇被龙虾辣得通红,看上去乖得不得了。

“……书没念了。”

“在光年做事?哪个部门?”

“没在光年做事,我,只是去玩儿。”越问,陈安全越感到羞惭,低下头喝酒。

易时风身量太高,席地坐久了双腿屈得慌,他放下筷子,仰靠在床架上,伸展开两条腿,俊美的脸在小房间里如同发光体:“是去追星?喜欢谁?”

去光年玩儿,只能是追星了。

易时风认真过滤了一遍二十层的人,拿起筷子推开秋刀鱼身上的辣椒末,看他:“唐仪初?他不错。”

陈安全垂着眼皮:“不是。”

陈安全知道唐仪初是谁,那是他在光年能说出名字的不多的几个艺人之一——就是那晚在饭局上热衷与导演交换口水的男生,后来他在二十楼见到唐仪初的人形立牌,知道那男生的名字,还知道那人古装扮相口碑很好,就是运气差了点,总是接不到大剧,接下了也只轮得到三番四番。

“那是谁?女的?”易时风挑眉,语气带着年轻男孩子之间常见的揶揄。

“不是,没有。”陈安全心虚地将头埋得更低,慢慢啃一根玉米。

一定要论喜欢哪个明星,大概就是易时风了。不过像他这样如同脏兮兮的流浪狗,不配在易时风的粉丝里拥有姓名。

“以后可以到二十六楼找我玩儿。”易时风不再追问。

“好。”

陈安全起初担心楼下普通食档里买的东西不合易时风口味,直到两人把菜品几乎一扫而光,他一颗心才落进肚子里。

酒也全部喝完,陈安全酒量好,易时风喝了三罐,他全部兜底。

收拾好残局,陈安全从衣柜里另翻出一套衣物,赶紧往浴室走。

他身上的衣裤早已被汗湿透了,房间小,汗味特别清晰。

“你坐着玩一会儿手机,我马上就好。”

风扇开到最大档,易时风在“呼呼”的杂音里嗯了一声,一条腿架着,白净的脸被酒气熏红。

“烟呢?”他问。

陈安全在裤兜里摸出那盒硬中,递过去。

易时风随手拆开包装,拿出一根含住,又问打火机。咖色头发已经干了,没了造型胶管束,桀骜地蓬松着,随着风扇摆动起起伏伏。

手机再次嗡嗡作响,被他掐掉。

“我马上就好!”陈安全在进浴室前再确定一句,竖起耳朵。

听见里面又嗯了一声才放心。

花洒淋下的水温很给力,这是陈安全在这里住了小半年没挪地方的原因之一。

他闭上眼睛不动,在热气蒸腾中放松自己。

然而脑子里塞满了咫尺之隔的那具小H文万用男主好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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