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外吵闹声响起,动静不小。几个人跟着人*流奔到长满水草的岸边,这边已经聚集了很多游客,一个个地全都盯着水草里瞧得起劲,议论纷纷。靳昌拨开人群挤到人群最前面,愣住了。
只见那水草中浮着一具干尸,脸被绿油油的浮萍覆盖,看不清五官,浑身血液流尽,只剩一张脆弱的皮囊包裹着骨架,最怪异的是,尸体身上缠满了水草藤蔓,一开始以为只是缠着而已,可仔细一看才发现不对,那些藤蔓分明就是从尸体上长出来的。
客栈的老板已经报了警,警察正在坐船赶来的途中。在此期间老板按照警察的吩咐,派了人疏散岸边围观的人群,并守着这边,不让任何人破坏现场。
游客渐渐散去,靳昌等人却不肯离开。他和任河很有默契地合力把水里的尸体打捞了上来,急得客栈老板直嚷嚷:“你们怎么可以动尸体?警察说了要等他们来……”
俩人不理老板,互相看了眼后靳昌负责清理尸体脸上的浮萍,任河负责查看尸体身上的伤口。这两个人配合默契,心有灵犀,不需要直说就能明白各自所想,他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自的工作,放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还以为他们就是干这个的相关人士,比如——
客栈老板扶了扶眼镜上来:“请问,你二位是法医?警察?还是……”
靳昌和任河相视而笑,靳昌说:“我们只是游客。”
“游客?”老板有点糊涂了。明明看上去这么专业却说是游客,怎么回事?
靳昌把尸体清理得差不多了,可仍然无法看清面貌,因为尸体的脸仿佛被利器戳过毁容了,根本认不清哪个五官是什么。
任河叹了口气:“还是不知道是谁。”
“嗯。”
“我知道。”姬言灏快步从后面走上来,蹲下身,拿手帕捂着鼻子,又用自己的利锥轻轻撩开尸体右手臂上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白虎纹身。“是阿龙。”
“你派去找姬言馨的手下?”靳昌问。
姬言灏一言不发,沉默不语,仿佛在为自己的手下默哀。这回,他不像失去阿卜那会伤心欲绝,他出乎意外的冷静,甚至是冷漠。他默哀一会,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就起身了,背过身去,说:“他才十八岁,刚成年。”
靳昌:“节哀。”
任河专注着尸体,疑惑道:“尸体上没有任何伤口,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众人又围了上来,靳昌亲手检查了一遍,尸体的手脚、前胸、后背全都没有伤口,连个小划痕都没有,真是奇了。
“而且,你们看——”任河指着尸体身上长出来的藤蔓,“这些水草藤蔓好像是从水底下面来的。”
靳昌等人顺着藤蔓瞧去,靳昌还亲自抓住一条藤蔓,用力扯了扯,水底好像有东西牵着,怎么都扯不上来。他放下藤蔓:“下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客栈老板小心翼翼地问。
“不知道。所以我打算下水看一看。”
任河拍上靳昌的肩膀:“一起。”
刘玉奎看他们想下水,就说:“我给你们准备下水的设备器具。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保不准这水下有什么东西。”
靳昌做了个ok的手势。
不晓得刘玉奎从哪搞来的下水设备,靳昌和任河穿戴齐全了准备下水。姬言灏抱臂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刘玉奎千叮咛万嘱咐:“到了下面后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旦发现不对马上回到岸上。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薄爷你放心。”靳昌说完戴上了氧气面罩,然后一个跃身,像条鱼似的跳入了有些刺骨的泸沽湖中。任河紧接着跳下去,俩人很快就没了身影,水面上的涟漪越来越小,不一会就恢复了平静。刘玉奎望了会一望无际又平静无事的湖面,打开了电脑。
他回头对姬言灏说:“如果帮不上忙就去看着红发蛊女。”
姬言灏从没被人如此使唤,眼前这个人虽然年纪比他大,但按道理他要喊自己一声前辈。可这样一来自己活了一百多年的秘密就要公之于众。为了姬家,也为了自己,他只能忍气吞声,选择转身回去看着红发蛊女。
打发走姬言灏,刘玉奎才按下电脑上的一个键,漆黑一片的屏幕上立刻显现出他们在水底的景象。
然而他没料到活了一百多岁的姬言灏却藏在了不远的地方偷看。
靳昌和任河是顺着藤蔓往下游的,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出藤蔓的源头,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泸沽湖水深不过百米,可俩人顺着藤蔓一直往下游,游了大概百米也没游到水底。靳昌跟任河做个手势,任河会意,俩人握着藤蔓,一起用力扯。随着藤蔓越扯越多,底下的一个漆黑小洞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俩人眼前。
靳昌又对任河做个下水的手势,俩人几乎同时往下游。此时,他们的氧气瓶里只剩下半瓶氧气,水压也越来越大。
那黑洞看似近在眼前,其实远在天边。他们游了很久,任河明显体力不支,靳昌回去照顾他,他却做个自己没事的手势,靳昌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往下游。
快接近的时候,突然一个庞然大物猛地从里头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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