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所谓的四处打点是这人的一个借口,骗人钱财占为己有才是真。

鸡腿男被她笑的心里发毛,萧崇道:“你继续,谁都不会打你。”

鸡腿男嗫嚅片刻,道:“当天晚上我饿的厉害睡不着,早早地去饭馆门前等着……”

殷茏一个“呵”打断了他,讥讽道:“你属耗子的?想偷油吃吧?”

鸡腿男明白她话中之意,左右眼皮一起跳起来,突然发现这个脾气暴躁的臭丫头比猴子还精,将他当年的鬼心思猜的一清二楚。

萧崇不解:“不会吧,秀儿娘已经决定主动把银子给他,何必去偷呢?”

殷茏将“你傻吧”三字忍了回去,道:“此事一旦办妥,秀儿娘偷偷存钱的事就会败露,高大长能饶了她?能付秀儿姐将来的学费路费吗?能给她钱买吃的喝的吗?根本不可能。我估计秀儿娘早开始计划着逃跑了,攒下了不少银两,等事情办成了,偷偷跟着秀儿姐一起走。她得确保自己和秀儿吃饱穿暖,得留下一部分银子。这个混账东西贪心不足,想霸占所有的钱。偷偷攒的银子丢了也不敢声张,秀儿娘只能吃哑巴亏了。”

鸡腿男露出活见鬼的神情,哆哆嗦嗦往后挪了一段距离。

萧崇问他:“真是这样?”

鸡腿男小声道:“大致差不多吧,秀儿娘攒了二百两银子,给我拿一百两,剩下的一百两打算在书院附近做个小本买卖供秀儿读书。我琢磨着她丢了银子肯定不敢让高大长知道,那晚就提前过去了。”

殷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真相推断的八九不离十,足见头脑之精明。可惜这丫头的好头脑好本事被自己的暴躁冲动减了分。

萧崇一拍她的手,道:“我爹见了你肯定会喜欢的不行,把你打磨成世上最好的美玉。”

殷茏哼哼两声,道:“臭无赖,继续。”

鸡腿男道:“我刚刚走到破亭子附近,看到高大长鬼鬼祟祟地过来了,他进了亭子,没多久出现了一个披斗篷的人,他们说了一阵子话。简而言之,斗篷男付了十两银子,要高大长杀妻。”

殷茏全身寒气直冒,颤声道:“高大长当晚杀了秀儿娘?”

“当晚没动手,”鸡腿男摇了摇头,又道:“从那以后,我天天去饭馆,想提醒秀儿娘一声。但我害怕那个穿斗篷的男人,也怕高大长,万一他们知道我从中作梗,肯定会来要我小命。犹犹豫豫了好几天不知该怎么办,有一天晚上半夜爬起来溜到饭馆门前,想让秀儿娘赶紧带着孩子逃……”

殷茏一棍子打在他身上,道:“目光闪烁不定,还敢说谎。”

鸡腿男龇牙咧嘴抽了半天凉气,道:“我说实话别再打我,我当年存了私心,想说服秀儿娘带着孩子和银子跟我私奔。我溜到饭馆门前,听到里面有怪声,就绕到后窗,捅破窗纸偷偷往里看。厨房里点着灶火,秀儿娘和秀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高大长从柴堆里摸出一把柴刀,对准秀儿娘的脑袋砍了下去……”

萧崇和殷茏一起打个寒颤,情不自禁伸出手,握住了对方。

鸡腿男想起当年的情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道:“我吓得转过头去,再往里看时,秀儿娘现出了原形,被高大长扔进柴灶里了。高大长举起柴刀要杀秀儿,不知为何改了主意,将一床破被子扔到她身上,然后就走了。”

萧崇道:“你有没有跟着?”

鸡腿男垂下头,道:“我没敢啊。”

殷茏冷笑道:“恐怕你是偷偷进去找银子了吧?”

每一次,殷茏都能揭穿他的真实心思,仿佛亲眼所见一般。鸡腿男怕死她了,哭道:“我再也不说瞎话了,千万别打我。”

殷茏阴森森道:“你可知那穿斗篷的人是谁?”

鸡腿男道:“他遮住了脸,不过我猜他和高夫人有关系。”

萧崇道:“为什么?”

鸡腿男道:“那个女人的爹是街头一霸,臭女人早就和高大长搞到一起了。据我揣测,她一直怂恿高大长杀妻,高大长有些胆怯,她就让自己的爹出面,十两银子买秀儿娘的命。”

殷茏思忖片刻,道:“穿着斗篷,遮着面容,夜晚和高大长偷偷在凉亭见面,不像街道霸王的行事作风,他直接去威胁高大长就是了。”

鸡腿男道:“殷少主有所不知,高夫人的爹有怪癖,活着的时候特别喜欢穿斗篷遮住脸四处乱窜,明明是个顶级大无赖,天天强迫别人喊他斗篷大侠,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萧崇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鸡腿男缩成一团,道:“没有了,你们答应不为难我的。”

殷茏最后在他肩膀上狠狠踹了一脚,道:“再敢胡作非为就扯断你的脖子,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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