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是不生气了,站起来又追上我,一把拉住我的手,他微微一躬腰,一下子就把我强行背了起来。我尖叫了一声伏在他肩上,而他就势把我往肩上一撮,回头跟我说:“快点自己往上爬啊江太太,你太沉了我要扛不住了!”
我锤了他的肩头,他从身后捞到我的腿,把我往他身上撮到最舒适的姿势,让我完完整整的趴在他的背上。
他背着我下山,漫长的一条路,山间松枝垂下来,我在他的肩头伸手可以够得到。
我摘了一些松果,走在路上无聊的投掷在他跟前,他也不说什么,背着我默默地往前走。
我突然“呀”了一声。
他问我:“怎么了?”
“松鼠!”我几乎有些惊喜的指着前面一棵树问他:“你看那是松鼠吧!”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是,只不过他看过以后便告诉我:“那只松鼠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还懂兽医!我一脸不信:“松鼠不是冬眠的吗,该不会这就要睡着了吧!”
他快走了两步把我带到树下,对我说:“你把手举起来,举高点,就要掉下来了,你可接住了。”
那怎么能接住啊!但是我还是乖乖把手举起来了,江以宁上去踢了树一脚,松树一摇摆,那只松鼠就掉了下来。
我一声尖叫,松鼠并未落在我手上,倒是落在我怀里,贴在江以宁的背上,我小心的把它捞在手里,生怕把它挤死了。
江以宁问我:“怎么样?接到了吗?”
我拿在手里给他看,果然是一条奄奄一息的松鼠,江以宁看了一眼便告诉我,“腿骨折了,卡在树枝上动不了,快冻死了。”
我立刻爱心泛滥,愁眉不展的问他:“那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先放进我口袋里,带回家再说吧。”
可是放在他口袋里,我便多了好多心事,总是担心松鼠会跑,或者被他们走路的时候从口袋里甩出来,又或者我的腿抱在江以宁身侧,再被我夹死。
我在他背上忙碌的他都要控制不了平衡了,我突然就想起来一个更好的地方我的手套,于是就把松鼠放在我的手套里,再挂在江以宁的脖子上。
但是这个样子江以宁看上去就非常奇怪,一个穿了定制羊绒大衣的成功男士,脖子上挂了一幅花花绿绿的两指手套,手套里还住了一只松鼠……
我原本以为他会不依,但没想到他也没有反对,完全照做了。
只是他别扭得很,驮着我一路往山下走,我一边瞅着挂在他胸前的松鼠,一边问他:“该给它吃点什么?”
他回答两个字:“花生。”
“那你口袋里有没有花生?”
他背我背的气喘吁吁:“江太太,你当我是哆啦梦吗,你还有什么愿望,不如一起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掏给你。”
我在他背上笑:“我以为你是的呀!”
他也笑了,一抬头看到松枝高处有一个大松塔,便同我讲:“你坐到我肩膀上,把那个松塔够下来。”
我虽然瘦,但也是个成人,坐在江以宁脖子上那多不好意思的。
我这么一犹豫,江以宁觉察出来了,便对我说:“你要是不这么做,我们两个任何一个都够不到,外面商场里面的松子都是加工过的,它可吃不了。”
我只好按着他的头骑到他脖子上,掰着树枝子去摘大松果,松果被摘下来,可整个树枝子上的雪都抖动着砸下来,落在我俩头上,冰渣子都钻进江以宁的后领子里去了,他凉的缩了肩膀,我只觉得大腿侧的肉很痒,便伏在他肩膀上咯咯地笑,他突然玩心大起,握着我的两只胳膊转圈,专把我往有雪盖的树枝上撞。
我都快笑死了,一边笑一边防止被新的树枝子撞到,但那哪儿能逃得了,不一会儿我俩身上便全被白雪盖住了,我一边笑一边拍打江以宁的头发,笑话他:“你的头发全都白了。”
他也在下面笑,背着我走了这么许久,原本就有些吃力了,又这么折腾了一顿,他大口喘着气问我:“那你呢!”
我笑着拍拍自己的头发说:“估计也全白了吧。”
“真好。”他在下面笑吟吟的点头:“皓首白头。”
我其实听清楚了,只是不确定,便在上面又问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握着我的腿问:“坐好了吗?”
我有一丝他要开始做什么疯狂举动的惊悚,问他:“你要做什么?”
他大喊一声:“起飞喽!”
“啊!”我惊天动地的惊呼声里,他脚下生风一样,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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