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的话，沐怡馨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顿时剧烈地痛了起来，她抓了抓头发，笑得很是尴尬、苦涩，“我……我本来可以一个人消化这些的，这么多年来，我都是这样过的……只要你不戳破的话，我其实真的没问题的……”她说着说着，有些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们回车里说吧，这里太多人了。”张远翼拉起女人纤细的手，大步流星地朝自己停在路边的车里走去。
沐怡馨坐进车里，她刚才的那些冲动的情绪再度被她压下去，笑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才……好像有些失态。”
“没关系。”张远翼轻声说道，“那是正常的。”
“我以为我会很开心的……”沐怡馨垂着眼帘，声音很轻，“前几天，我们才打过电话，今天他就死了，永远地。”
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实感，那个束缚着她很多年的男人终于死了。
“不瞒你说，其实我真的非常恨他。”沐怡馨勾起嘴角，缓慢且平静地说道，“上个星期，我向他提出断绝父女关系……他的死对我来说，明明是好事，我终于不用为他工作，为他赚钱，为他牺牲我所有的幸福。”
“嗯。”张远翼点了点头，沉默且专心地听着女人的倾诉。
沐怡馨对张远翼说了很多话，她讲到小时候的事情，表情柔和了不少，甚至眼里露出幸福的笑意，“我曾经也有幸福过，如果他没有摔断了腿，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有时候，上天是非常残忍的，它给予你幸福，又无情地收了回去。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沐怡馨攥紧拳头，继续说道，“我不想他死，我想他好好活着……哪怕是束缚我一辈子也好，我希望他活着……”说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内心对父亲复杂的情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哭出来会舒服很多。”张远翼抿了抿唇，“哭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沐怡馨在张远翼的面前大哭了一场，她宣泄完自己的情绪后，便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无地自容，“怎么老是让你看到我这么丢脸的一幕？”
“还好。”张远翼笑了一笑，见对方似乎好多了，便说道，“哭了那么久，应该饿了吧？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嗯。”沐怡馨点了点头，她今天没怎么吃过东西，现在肚子饿得呱呱叫。
张远翼带着沐怡馨来到一间餐厅，环境清幽，是个很适合情侣来约会的地方。
怕她会误会，男人主动解释道，“这间餐厅是我朋友开的，味道不错，想带你过来尝尝，美食能让人心情变得愉快起来。”
沐怡馨闻言，扬起嘴角，“是吗？”
“呢。”张远翼看向站在一旁一脸八卦的友人，“你别那样看着我，怪恶心的。”
“这是你女朋友吗？看着年纪挺小的。”朋友笑咪咪地说道，“你好啊，我是张远翼的朋友，你别看我胖胖的，年轻时我可是跟他一样是校草呢。”
处于礼貌，沐怡馨没有笑出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垮，“是哦。”
“她不是我女朋友。”张远翼拍了拍朋友的肩膀，“她是新入职的警察，是我的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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