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会安慰别人。”张破晓再道,“我只能说一句大家都会说的话,节哀顺变。”他的声音低沉,被无意识地压抑着,仿佛被咸湿的潮水浸泡过,充满了悲伤的意味。
“嗯。我知道。”殷澈应声。每个人都会悲伤,但没有任何人有强迫别人同自己一道悲伤的权利。
张破晓依然没有挂断电话,他的呼吸声微乎其微。他在思考,思考如何安慰殷澈,也在思考自己是否应该道出更多自己的故事。
最终,情感战胜理智,张破晓还是为殷澈讲述起自己的故事:“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妈妈就去世了。她走的那天,下雨了,很大的雨,雨水真的是豆大一般。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上学,我没有带伞。放了学,我从学校淋着雨回到家,浑身都被淋透了。
“我当时很难过,并且在心里怨恨着我的妈妈,为什么别的同学都有妈妈来接,只有我没有?带着那样幼稚的怨恨,以及对作业本上字迹是否能够保存的担心,哭了一路,回到家中。我家在六楼,是那种老式的小区,没有电梯,只能自己往上爬。走了一路,留了一路的水迹。”
“楼道里很昏暗。三楼的灯常年坏的,黑漆漆的。不过,漆黑总比跳闪要好很多。上楼的时候,我下定决心,认真地告诉自己,等我回到家里,不管我妈妈怎么讨好我,我都不会和她和好的,我甚至做好决定,那一个晚上我都不要和她说话。然后,我打开了家门,见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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