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伯舒急忙跑到莫大娘的房中,只见林夫人正仰头躺在床上,莫庭荷正在细心为她诊脉。

莫伯舒正想开口问问莫庭荷情况,突然只觉得神思一阵迷惘,再然后,便记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说:“妹妹,你不是让我将林夫人背去麓山吗?你怎么还在此处。”

莫庭荷将神鸟羽毛放进香囊中,与莫伯舒说道:“刚才我细细看过,林夫人的蛊毒已经消散不少,眼看就要好了。”

“真的?”莫伯舒探头一看,果然林夫人的手背已经转白,再也不似以前那么恐怖。

“妹妹,你是怎么做的?”

“临逸修士教了我一个法子,看来果然有效,好了,你去打盆水,我再给林夫人擦拭下。”

“林夫人这算是好了吗?我先去与娘说。”莫伯舒还没踏出门口,莫大娘已经欣喜地跑过来:“庭荷,我啊在外面听你们说,林夫人的毒解了?”

“的确是解了。”莫庭荷向母亲行了个礼。

“怎么解的?这几天你一直在家,从未曾见好过,怎么突然就好了?”由于太过激动,莫大娘的眼中泪光闪闪。

“临逸修士教了我一个法子,我也是才想起来。”

“天可怜见的,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林夫人能醒,那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好了,你也累了,我来替你。”莫大娘拍拍莫庭荷的肩膀,从她手里接过帕子,“是不是要给林夫人擦洗。”

“嗯,全身上下,务必看仔细了,若有奇怪的黑点,定要记下来。”

“庭荷,你的意思是林夫人身上的毒还没解完吗?”

“我也是第一次解,不知有没有疏漏,对了,林夫人肩上的针不能碰也不能拔,需过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松动。”

“好的,我知道了。”莫大娘叫外面的莫伯舒:“伯舒,扶你妹妹去歇歇,你看她这一脸憔悴的,倒像是好几日都没休息好是似的。”

莫伯舒进来,趴着门框说:“我熬了些粥汤,庭荷你吃完再去睡吧。”

莫庭荷点点头,跟着莫伯舒往厨房去了。

临到门口的时候,莫伯舒与莫庭荷说道:“我忘了给林公子换水了,妹妹你先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莫庭荷推开厨房的门,见到青汐正在喝她的粥。

“你把大家伙带回来了?”青汐抬头问莫庭荷。

“你像是胖了些。”

青汐噘嘴:“这几日,天天在家,连门都不敢出,怎能不胖?不过胖些也没事,我反正是虚体,都能变回去的。”说着青汐用指尖指了指自己腰间溢出来的肉,瞬间便消得无影无踪。

“既然我回来了,你也与小神鸟一起回去吧,现在它正在麓山之上。”

“你去上京城,难道没见苏耀钰?”

“你突然提起苏公子是为了什么?”

“我留在上京城便是他的安排,若是你见过他,难道不会知道我与他所谋之事?”

“我虽与苏公子在太书院相谈一会儿,不过我们并未提起你的事。”

“哎哟哟,他也太没良心了,该不会就此把我忘了吧。”青汐捶胸顿足地说道。

“他与你的图谋究竟是什么?”

“既然他也没告诉你,那我也不能说。”

“青儿,我虽不是临逸修士,可幻水镜也在我手中过,算是你半个主人,你居然听命于苏公子,也不怕临逸修士知道罚你?”

“罚便罚,临逸修士也管不得我这些事。”

“那我若是把你男扮女装混入天香楼的事告诉平安府的人呢?”

“你不会那么没义气吧,再说,我之前也并非男扮女装,只是这次情况特殊罢了,我从未想过骗人。”

“那便看那些仰慕你追随你的人喜欢不喜欢你了。”莫庭荷抓住青汐的手腕,扣下一个金丝缠绕的锁,“有了这把锁,你哪里都飞不去,看你怎么逃。”

青汐真是气得要命,可也只能认了莫庭荷的暗算,应下她要求:“我说,我全说,你赶紧放了我吧。”

青汐拿起一根筷子,蘸了些茶水在桌子上比划:“你可知现在朝内有多少派系?”

“我猜测静王与虞相各有一派,其余的我便不清楚。”

“总体来说,的确是他们各自代表文武两派,可你别忘了,圣上也是一派。”

“这我大概是明白的。”

“除此之外,民间还有一股势力,听说在暗处集结了不少信众,反端复宛,可惜贼首至今没有抓到。”青汐转转眼珠又说道,“之前一直以为是熙城势力,所以熙城被找了隔借口屠城,屠完后也没发现有谋反的证据,至今这都是一桩悬案。”

“还有吗?”

“还有一个便是保皇派。”

“保皇派不是圣上的派别吗?”

“保皇派与圣上的确是同一个目的,可他们的目的应该不是保证骁鸣鹤做皇帝,而是保骁鸣鹤这一脉做皇帝,毕竟骁鸣鹤是薛后正统嫡子,所以保皇派保的是嫡皇子血脉,而绝不是骁鸣鹤一人。”

莫庭荷听完,总算有些明白了,于是又问:“那苏公子现在是哪一派的?似乎他在为静王做事,可我又记得他对静王未必有多敬重,依照他的性格,他应该也不会专心为静王做事。”

“这边就要牵扯到十八外族势力,但是他们各有各的打算,实在太过复杂,静王尚无法处理十八外族盘根错节的关系,又何况是我呢,苏公子之前得罪过莫王爷,现在只有静王能保他,但苏公子却不完全为静王做事,苏公子行事,还是讲个公义罢了。”青汐又提到柳知府藏银之事,“柳知府是虞相的人,虞相在筹谋件大事,急需用钱,便让柳知府在平安府内筹措银子,因为平安府中还有静王的耳目,所以柳知府不能大张旗鼓地从各处调用银两,免得引起静王的怀疑,所以做了很多戏,好不容易才调出足额的银两。静王得到消息,便让王钦差与苏公子下来拦截,我与苏公子商议,这笔钱固然不能给虞相,也不能落到静王的手中,于是我们施了个苦肉计,这笔钱沉入永续河,只有我与苏公子知道具体位置,只等时机成熟,便将这笔银两打捞起来。”

“不是说这是柳可意的白磷之计吗?”

“白磷气味极重,刚上船我便闻到味道了,这些小伎俩怎能骗到我们,不过我们将计就计,将王钦差丢下船,绝了柳知府投靠静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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