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的声音在耳边嗡呜响着,我的脑袋现在被塞进了太多的东西,他的是什么意思我不能正确地接收进来,侧着头看向他,我眼前的安宇在白炽灯下脸泛着青色,如果幸福是沉甸甸的麦穗,那么哀伤就是散了一地的麦壳,此刻那哀怨顺着他的脸一滴滴落着,我不确信自己是不是有了幻听,定定地看着他问,“安大哥,你在什么?”

“蔷,我十三年前做了手术。”安宇不知是要给自己力量,还是要给我力量,他用力地握住我的手,“对不起,瞒了你这件事。”

胃像被钳子紧紧地铰住,所有的气流都向喉头冲上来,我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吐着,“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安宇跟进来在我后背轻轻拍着。

“不别。”我都没吃什么,酸水连着泪水流着,“我没事。”

“蔷。”有熟悉的声音夹杂进来,这个人温暖的掌心贴在我的额上,“我们去医院,你在发高烧。”

“杰森我没事。”我摆了摆手,继续干呕着。

“蔷”安宇无助地唤着。

“安大哥”我用力地撑起身体面对着他,“我不是因为你的事”安宇与杰森的脸在我面前旋转着,“对不起,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你怎么办?聂总怎么办?”我没猜出开头,我更搞乱了结局,一阵黑暗袭来,我任自己陷入虚无,如果黑暗是幻境,我想永远躲着不出来。

再清醒过来,有低低的语音在四方散着,手背紧绷着,有凉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着,我的手被人紧紧握住,我没睁眼,用力抽了一下手,“蔷,醒了?”

“嗯。”我无力地应着。

“感觉好点没?我去叫医生。”

我将那准备抽离的手握住,闭着眼摇了摇头。

“你都烧到三十九度了我都不知道”杰森的声音里有着懊悔。

“我没事。”我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得只有自己才可以分辨出了什么,我睁开眼看向眼前的男人,“我没事,杰森。”

“你想吃点什么吗?你不是早就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粥吧?”

我摇摇头抬起手指划向他的脸颊,“我现在不想吃,你就在这里陪着我。”

“嗯。”杰森坐在我病床边,他将我的手捧起轻轻吻着,“对不起。”

“傻瓜,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我苦笑着,所有的都要怨这玩弄饶命运。

现在是深夜,只不过几个时再看他怎么就觉得憔悴了许多,我摸着杰森脸上的红印,“谁干的?”

“碰门上了。”

“你还真是不长眼啊。”我的手从他脸上滑下,“认识了我。”

杰森将我的手逮在自己手里,“别乱,我人生最高心事就是来了中国,认识了你。”

“杰森”我鼻子一酸,泪滑进耳窝。

“安宇他等你电话,如果你想和他谈的话。”

“你都听见了?”

“嗯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如果想让自己不痛苦,那就是看着别人更痛苦。”我死死地盯着花板上的灯,“你是不是杰森?”

“别乱想了,烧刚退,你好好睡一觉。”

“嗯。”我听话的闭上眼,反手将杰森的手紧紧扣住,慢慢地一切纷扰渐渐远离,我独享这短暂的宁静进入了安眠。

打了一的吊瓶,除了身子发软以外感觉都好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头痛,办了手续出来杰森问,“去哪?我们哪个家?”他的笑意有点勉强。

“你那里吧。”我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我喝了粥继续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遮了个严严实实。

“别把自己闷晕过去了。”

“你去忙吧,别管我了。”我在被子里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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