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流怔了怔，一时竟无言反驳。
余欢的身世其实在京都贵女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她今年已经十九了，到这个年纪还没有嫁出去的姑娘已经不多了，甚至有人暗地里嗤笑她痴心妄想，靖王府根本还把那婚约当回事。这其中辛酸，凌流都能理解。
可是……
凌流皱了皱眉“即便你不退婚，靖王也会退的。”
余欢的目光飘远方，淡然悠远，那双素来清雅的眸子里仿佛蒙着一层薄雾“那又如何？”
凌流一怔，愣愣地看着余欢，皱眉问道“你不在意？”
余欢淡淡地回眸，看向凌流“凌二小姐，你替无瑕郡主心忧的好意我能理解，只是人不可以那么自私吧？这个婚约我守了十九年了，凭什么你们说放我就得放？以余家的情况，我若是放手了，家里不会轻饶了我。”
凌流噎了噎，眸光微闪。
余欢敛了敛眸光，微微退了一步“凌二小姐，我还有事要去寻无瑕郡主，可否让一步？”
“余大小姐。”凌流不退反进，目光恳切地看着余欢，“我知道这件事确实难为你了，但你若因此受难，靖王府和凌王府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有凌王府和靖王府两座大山可靠，余欢的余生都不用忧愁了。
余欢兀自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被凌流的话逗笑了“凌二小姐，何必那么麻烦，我只做坐上靖王妃之位不就万事大吉了吗？何必退而求其次？”
“可是……”
“况且！”余欢突然加重了音量打断了凌流的话，目光轻淡地扫了一眼四周，眸光微沉地看着凌流，“你如何得知靖王府和凌王府联姻是一桩美事？我瞧着，无瑕郡主似乎并不愿意嫁给靖王。”
凌流一愣，顿时反应了过来。眼下凌殊羽和云未靖之间的关系还见不得人，眼下都还是要避着乾丰帝。她听说靖王有婚约在身，一时心急就跑来质问余欢，全然忘记了前几日凌惊鸿才让人叮嘱过她的话。
余欢见凌流反应过来了，福了福身说道“凌二小姐若是无旁的事，余欢就告退了。”
凌流沉默。
她听着余欢这话，似乎并不是占据着婚约不罢手的样子。
余欢也懒得再同凌流纠缠下来，带着身旁的丫鬟，绕开了凌流继续朝凌殊羽的无瑕院而去。
“二小姐……”
“回去吧。”凌流敛了敛眸光，轻轻叹了口气，回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也罢。
凌殊羽和云未靖的事情，本就轮不到她来插手，眼下看来也是不需要她相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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