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屋子的学生,赵妤棋按捺住前去千春宫探望的冲动,开始今日的讲学。
好不容易结束今日的讲学后,赵妤棋回到自己的屋子正想着找什么理由去千春宫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思路。
“请进。”
一名手持托盘的宫女走了进来:“赵大人。”
赵妤棋见来人是妆髻司总司官李司官身边的人有些疑惑:“李大人是有什么事吗?”
要知道李司官与自己是想来不对付。早在她刚入宫时,因为提出了比李司官的胭脂方子还要好的方子,导致李司官对自己很是不满。若不是考虑到她舅舅是段相,恐怕自己这个司官是当不成了。
“李大人今日身体不适,还请赵大人替李大人将这妆品送往千春宫交于皇后娘娘。”宫女将手中的托盘放下,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瓷瓶瓷罐。
洁白无瑕的白瓷釉上点缀着一朵红色莲花,莲花本无红色,但在白瓷釉的衬托下,标新立异变成了独一无二,让人觉得这异于常态的红莲本就应与白釉相结合。
因为只有白釉才可以接纳住红莲的璀璨,同样也只有红莲才能让白釉不再寡淡。
赵妤棋拿起其中一个巴掌大的瓷罐看了看,赫然是专供皇后使用的白釉红莲纹瓷罐。
“将妆品送往千春宫的差事向来都是李大人亲自去做,我只是小小的五品司官,怕是难以胜任。”赵妤棋将瓷罐放回原位,拒绝道。
宫女像是知道她会拒绝般笑道:“赵大人说笑了,全妆髻司都知道您的手艺精湛,不然也不会安排您去教新来的宫人。您也只是暂位五品罢了,升官是迟早的事。”
又有些为难道:“只是太医说李大人因近日过于劳累,需得静养,不然也不会派奴婢来专请赵大人帮忙。”
赵妤棋看了她一眼,心里的疑惑像雪球般越滚越大。
就算李大人真的是生病了,那不还有张司官、何司官、吴司官……哪位不比自己的级别高?偏偏来找自己这个五品司官来帮忙,更何况她向来对自己不满,怎会将这么好的差事给自己?
而且看这宫女的架势,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也罢,自己也正愁没有理由去千春宫探望娘娘,如此正好。
“能得到李大人的信任是我的荣幸,我定会替李大人将这妆品送往千春宫,交于娘娘。”
宫女见赵妤棋松口答应,暗自松了口气,笑道:“那便劳烦赵大人了。奴婢告退。”
宫女走后,赵妤棋再次将那些妆品摆在自己面前细细检查。当她打开装有口脂的小瓷罐时,突然闻到一丝异味。她凑近仔细的闻了闻,确定了异味的来源。
“藏红花?”赵妤棋有些疑惑:“皇后的口脂不一直是用牡丹着色吗?怎会有藏红花?”
赵妤棋越想越不对劲,连忙将妆品重新摆好,又往衣袖里塞了罐自己做的口脂,拿着妆品赶忙向千春宫走去。
千春宫内
刘紫轻这两日虽仍有腹痛和落红,但不似前两日那般严重。只是全身仍倍感无力,整日在床上躺着,难受得很。
“娘娘,妆髻司的赵大人来了。”
豆乐语气中的欣喜引得刘紫轻从话本中抬起头看向她,笑问:“这赵大人是谁呀?让你这么高兴。”
心若端来刚熬好的药,笑着说:“是赵妤棋赵姑娘,如今是妆髻司的正五品司官大人,娘娘忘了?”
刘紫轻恍然大悟:“妤棋来了?快让她进来!”
“是。”豆乐见刘紫轻精神好些了,连忙跑出去迎赵妤棋了。
心若试了试温度,感觉药不烫口后端给刘紫轻:“娘娘先把要喝了吧。”
“好。”刘紫轻接过药碗,先是往嘴里塞了两颗甜蜜饯,一口气将汤药喝了个精光。
心若接过药碗说道:“娘娘与赵大人多说说话,奴婢先告退了。”
“嗯,去吧。”
心若刚出门,赵妤棋后脚便走了进来。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快起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刘紫轻笑着指了指床旁的凳子,说:“小鱼儿快坐。”
赵妤棋深呼吸,装作没有听见那个让自己感到羞臊的称呼,将放有妆品的托盘放在床边的案几上后说:“李大人身体不适,微臣是来替李大人给娘娘送妆品的。”
刘紫轻从中拿起一个瓷瓶,摸了摸上面的红莲,眼底满是柔意,转而抬头望向她:“看来你在妆髻司待的不错。”
赵妤棋刚坐下就被她这句话逗笑了:“娘娘怎知微臣在妆髻司待的不错?”
“你进宫的时间连一年都不到就能接到能在皇后面前露脸的差事,就算你舅舅是段相,这李司官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照顾你吧?”刘紫轻一边把玩着白釉红莲瓷瓶,一边又说:“不过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你能在妆髻司混的这么好也不可能啊?就你这沉迷于钻研妆髻的性子,不得罪人就不错了。”
“娘娘不会派人在妆髻司盯着我吧?”赵妤棋问。
“你还真得罪人了?!”刘紫轻没想到真让自己说中了,好奇的问道:“得罪谁了?没事儿,我给你撑腰。”
“李司官。”
牛逼,一上来就把自己部门经理得罪了。
“既然你得罪了你部门……不是,得罪了李司官,那她为何要你替她来?她就不怕你说她坏话吗?”刘紫轻纳闷儿了。
赵妤棋无力道:“娘娘,微臣是那种小人吗?”
“可以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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