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安宁百无聊赖地看着车窗外有些灰沉沉的天空,这段旅程已经走了很久,是结束的时候了。

他们刚到达最终的目的地后没多久,一群人冲了出来,迅速制服住了她,而贾真也被他们用化学药剂迷倒在地。

她被其他人用银白色的金属圈铐住脖子和四肢,简单的动几个作,好几个人抓住她的肩膀和手臂,一副戒备的模样,她强忍着笑意,尽可能表现得云淡风轻。

拉扯下,她被推上了一辆十分豪华的黑色轿车,左右两边都有人坐着,隗安宁瞄了一眼他们的装备,看上去干干净净只有一身西装,上衣内袋的位置和手腕的线条坚硬,为了迎接“隗安宁”做足了准备。

不知道真杠起来对“她”能有多大作用。

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那片土地就被带走,“她”甚至还没流露出任何情愫。

“今天几号了?”

她向车上的人们发问,地上碾压过碎石的杂音成了唯一的回答。

好一会儿,副驾驶上的人报出了日期,被驾驶员恶狠狠瞪了一眼。

“有没有吃的?”

他们尽可能不动声色,眼底还是透出一些犹豫。

“水也行,我好饿。”

没有人敢动。

大抵是接到了命令,不能与她进行任何沟通,对什么都不清楚的普通人来说,任何递给她的东西都可能成为扭转局势的道具。

隗安宁想叹气,肚子发出哑哑的叫声,她是真的饿了。

副驾驶上的人还想说话,被隗安宁身边的人打断。

“水的话我这里……”

“喂!”那人警惕而胆小地扫了隗安宁一眼,压低声音对前面的人说,“隗家家主的吩咐你忘了么。”

“那隗家家主有说要让我饿肚子吗?”隗安宁反问,那人不说话,副驾驶上的人还是把一瓶没拆封的矿泉水递给了她,她双手接过,艰难地双腿夹着瓶子用手腕拧瓶盖,两边的人谁都不看她。

“我来吧。”

副驾驶上的人再度伸出援手,握着没有瓶盖的水瓶对他感激地一笑,三下五除二把水全部喝光。

喝下去的液体完全没有实感,在冰凉的水经过食道后完全消失了。

这个胃已经是无底洞了嘛。

隗安宁拿着空瓶,不好意思地问前面的人:“能再给我一瓶吗?”

那人呆了呆,递给她一瓶开好的水。

“谢谢。”

虽然这瓶喝下去也没什么感觉,但她不好意思再开口,路还挺长,这些水也是这些人的储备。

离“神佑祭”的到来只剩一周。

她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

在山林里缓缓前进的期间她一直在思考一个曾经没有答案的问题。

原先她与身体里的那个灵魂是一体的,现在她越发觉得,自己被“她”排斥在外。

严格意义上来说,作为隗安宁的她是半路杀出来的,这身体真正的灵魂主人是“鬼离”,现在“她”却好像放弃了一般,丧失了以前的积极。

“她”最近很少占据主导地位,越来越多的时间里,由隗安宁自己决定该怎么做也是“她”对自己目前的行动比较放心,无论如何,她们最终只有一个归处。

也正是如此,隗安宁越发清醒。

熟悉的冷淡正在一点点回来,她的热情正在逐步冷却,回到常规水准。

等到了休息站,车停好了,司机第一个离开狭窄的车厢跑向厕所,其他人纹丝不动,气氛紧绷。

又是前面那人发的话。

“你们先休息吧,我看着她。”

车上的其他人因为他的话而皱眉。

隗安宁说:“放心吧,我不会走的。”

他们迟疑好一会儿,直到别的车的人敲车窗才动了下车的念头,很快车厢内只有她和副驾驶上的人。

“谢谢。”

“谢什么?”

“挤在中间坐特别难受。”她活动肩胛骨,扭扭脖子,套着的颈环已经被她的体温焐热,“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那?”

那人一愣,说:“我们只是接到上面的命令行事。”

“你们不是隗家的人?”

“不是。”

“刚才车上的其他人是?”

那人啊了一声,有些腼腆地说:“那是我大哥和三哥。”90看看90kankan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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