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请的都是贵宾,很早以前客房就已经替客人们打扫好了。”桂姨抱歉地说,“原本没算到会这么花时间,对不住大小姐。”
她突然对这个女人带着一些恭敬的口吻感到厌恶,假装打量房间,正眼都不想看她一眼。
“我知道了,那我先住这。”
“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不过这东西什么时候能给我去了?”她抬起双手,明晃晃的金属环折射冷光,家主的身边人谄媚的样子折射在光滑的表面,拉出扭曲的笑脸。
“这是为了保护大小姐才给您戴上的,我做不了主,很快隗家要举办大祭典,大小姐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文绉绉的口吻,听着就叫人不舒服。
而且这跟铐犯人没两样。
所以在隗家家主眼里,她的位置就是这样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心理建设,少女已经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感到被背叛和伤心,现状只会提醒她这才是真实
心痛是难免的。
隗安宁不经意间露出冷笑。
“要不这样,我帮您把中间的链子给去了。”贵姨说完对门外叫了一声,示意一个年轻的仆从进来替她解下手铐中间的铁链,隗安宁赶紧活动酸痛的肩膀,口气不善地说:“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大小姐这说得什么话。”桂姨笑容中多了几分委屈,“我尽心尽力为了大小姐和夫人奔波,大小姐这是误会我了。”
“我误会你什么了吗?”
“看来大小姐是累了,大小姐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这个自圆其说的女人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的同时,隗安宁抄起枕头就往门上扔。
有点憋火。
早就想到回来以后会有着天壤之别的待遇,没想到是当阶下囚。
隗安宁坐在床边,桌上的碗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她现在没什么胃口,继续打量这间房间。
这曾是囚禁“鬼离”的地牢。
那个孤独的灵魂在这里遭受过不亚于祭祀台上面临抉择时的折磨,关于这些的记忆几乎无法搜寻,只有皮肤表面的冰冷和微微颤栗时刻提醒她,曾经发生过什么让“鬼离”难以接受的事。
来到这后,“她”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隗安宁不断摩擦皮肤表面,继续看着房间,突然,她感觉有些奇怪的地方。
房间和她曾经住过的几乎一模一样,可是从除了墙壁上的窗户被替代成画,还有别的,让她觉得不合理的地方。
她沿着墙壁边缘走了一圈,仔细观察所有家具上的纹路,打开衣橱检查里面的衣物,都是自己穿过的,而就在她和上橱门前,她看着门的内侧发呆。
继而,她睁大了眼睛。
隗安宁关上衣橱跑到书桌边拉开抽屉,翻找着里面的东西,又在床头柜里翻来翻去,等她和上抽屉,她的手心发冷。
她明白少了什么
镜子。
隗安宁顺手将发梢捋到眼前,惊愕地发现头发居然是全白。
自己的容貌已经发生了变化?
她按压自己的脸,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图腾没有出现。
那脸上会不会有?
隗安宁寻找可以反光的东西,无奈房间里绝大多数摆设都是纯木制品,唯一能起到一点反射效果的也只有桂姨带进来的陶瓷碗,她赶紧捧起碗对着光。
呈现在瞳孔上的是张被扭曲的脸,头发全白,瞳孔也不似原来那般。
冷静,冷静下来。
隗安宁深呼吸,压制住自己突然不受控制的心跳,她放下碗坐在床边,忽然有点没了方向。
这变化不在她预料之内。
难道她无意识泄露了自己存储的力量?
她再度看向自己的双手,肤色并没有变黑,这让她稍稍放心,不断呼唤“鬼离”。
“她”依旧没有动静。
无法逃离。
逃不出这里。
没办法破坏这几面墙壁。
这几句话挥之不去,困住了隗安宁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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