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晚凝起眉头挡住她,“我记得我们之前见过的,在城的时候,你跑得这么急干什么?怎么了?”
女孩被她拦住,第一时间看向身后,看到身后还没有什么,他还没跟上来,她这才大喘着气对着许晚晚小声道:“我被人追了,姐姐你可以帮帮我吗?让我别被那人抓走。”
许晚晚也没多问,她觉得多问只不过是耽误时间罢了,所以点了点头,这菜市场她经常来,所以很熟悉,“你跟我来。”
女孩乖乖地跟着她,两个人速度很快,许晚晚带着女孩去了菜市场附近的一个养猪场。
两个人从没关紧的门里溜了进去。
躲在养猪场的角落里,许晚晚跟那女孩一同捂住了口鼻,两个人都低着头躲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姐姐,现在他应该走了吧?”
过了半晌,女孩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她俩已经在这里躲了有半个多小时了。
许晚晚稍微探了探头,朝着附近看了看,对着女孩比划了一个的手势。
两个人这才又溜出了没有关大门的养猪场。
走出养猪场又走了一段路以后,许晚晚才松开了捂着鼻子和嘴巴的手,深呼吸了几口气,她以前从没觉得空气怎么样,直到刚刚那么一番折腾,她现在吸到新鲜空气,真的感觉好享受。
那个女孩同样也是,她俩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才彼此看向彼此。
许晚晚这才疑惑地开口问道:“小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城吗?”
女孩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大石头上,低着头抽噎了几下,才缓缓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许晚晚,“姐姐,我……”
女孩长得很清秀,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单纯而又可爱,鼻子挺翘,嘴巴轻轻抿着,跟一个樱桃似的,头发扎着马尾,只不过有些凌乱,她衣服破了好几个洞,看起来像是被撕扯的一样,手臂上包括脚腕以及脸上都像是被人毒打过一样的青紫痕迹。
“我是从城逃过来的,我是被我爸爸打成这样的。”
她的声音凄惨,眼泪啪嗒啪嗒地流淌,让许晚晚特别心疼,她拿出一张纸巾帮女孩擦眼泪,“别哭妹妹,不要害怕,打人是犯法的,你可以报警啊。”
女孩听到报警两个字,立马抬起了头,对着许晚晚猛地摇头,惊慌失措地攥住许晚晚的手,“姐姐,千万不要报警。”
“为什么啊?”
女孩抹了一把眼泪,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报了警以后,也是拘留几天就把他放出来了,而且他被放出来以后,对我只会变本加厉。”
女孩的话说完,才让许晚晚明白过来,她微微叹了口气,“好吧。”
转而安抚着她,“别哭了妹妹,你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我会努力帮助你的。”
就像上次,她怎么说那个疯子的妈妈都不相信,她百口难辩的时候,是这个女孩挺身而出,播放了她录的视频,这才让她有了证据。
女孩被许晚晚的话触动心弦,她流着泪,“真的吗?”
许晚晚对她坚定地点头,跟这女孩虽然只是见过两次面,分别是在城一次,在这里一次,可女孩给她的感觉很好,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也跟她的眼睛略微有些神似,她身上的干净的气质让她不自觉对她很有好感。
女孩突然将背在身上唯一完好无损的包取下来打开,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许晚晚,“姐姐,这是我身份证。”
许晚晚好奇,柔声问道:“嗯?你给我身份证做什么呀?”
女孩再次抹了一把眼泪,指着身份证说:“这是唯一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姐姐你说你会帮助我,可我们不认识,我怕你把我当成坏人,得先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这身份证你可以留着的,绝对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跟我去警察局查。”
女孩这一番无比认真的话,让许晚晚觉得莫名好笑,这女孩身上那种干净纯洁单纯的气质不是做作或者装出来的,是由内而散发的,她真的很单纯,就连许晚晚一个女生,都被她激发了保护欲。
她接过女孩的身份证,目光移上去,原来,女孩叫肖婉婉,今年十六岁,城人。
女孩的证件照简直跟她本人一模一样,未施粉黛却干净美丽。
许晚晚只是看了看,就将身份证还给她,肖婉婉疑惑地蹙眉,“怎么了姐姐?”
许晚晚对着她温婉一笑,“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肖婉婉眼睛一亮,眼瞳里像是点缀了星星一般,“真的吗?我们可以做朋友?”
“对啊,我想跟你做朋友,你知道为什么吗?”
肖婉婉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头,表示不解,“为什么呢?”
许晚晚笑着也拿出了钱包,钱包内侧夹着她自己的身份证,打开将身份证递给女孩,说道:“你看,我叫许晚晚,你叫肖婉婉,咱俩的姓氏首拼是一模一样的,,然后我们的名字,晚晚,和婉婉,拼音一模一样。”
女孩看了许晚晚的身份证后,一下子激动起来,“哇塞。”
许晚晚笑道:“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其实那次我走了以后特别后悔当初没有要你的联系方式,你帮了我,我却没把你当回事就走了。”
女孩被许晚晚的话逗笑了,两个人傻笑了一会儿,许晚晚就带着她走上回家的路。
路上,女孩跟许晚晚聊了好多,也告诉了她她的遭遇。
“我妈妈把我生下来不久后就跟我爸爸离婚了,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就由我爸爸带着,他整天酗酒,每天的日子过得都很颓废,大吃大喝以酒为生,我从小被他打到大,他生活中的不如意,都统统发泄到了我身上,我整天被他打骂且不说,他前两天不知道是从哪里找了个男的……”
“那男的都跟他差不多了他让我去跟他在一起,还说要让他娶我,我问为什么,他说那男的会给他很多钱,他一直以来都是靠我去世的爷爷奶奶生前积攒下来的积蓄过日子,从来不干活,现在积蓄花光了,他就要把我卖了。”
“我不同意,他当着那男的面就拿了一根木棍毒打了我一顿,还让那男的强……那男的听了他的话跑过来,我被他撕扯破了衣服,我趁着他撕我衣服的时候咬了他一口,他一时松懈,我就从他的怀里挣脱开,从窗户里跳了下去,我家是一楼,所以跳下去没事。”
“我一直跑一直跑,最后跑到了我姑姑家,我把我的事告诉了我姑姑,我姑姑很少跟我家联系,但听到我的遭遇,觉得我可怜,一时心软将我收留下,给我买了火车票,让我去帝都打工,这样我爸就找不到我了,我第二天就坐火车走了。”
“我来了帝都的第二天,我爸就打听到我的踪迹,跟着那男的也一起来了帝都,我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超市打零工,那家超市的老板是我爸爸的小学同学,是他偷偷告诉我爸的,我爸跟那男的一起来抓我回去,还暴打了我一顿,我趁着他们以为被打得动不了对我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就跑走了,一直跑一直跑,总觉得他们跟在我后面,跑到了那个菜市场附近,就看到了你。”
肖婉婉说着这些的一路上,都在委屈地哭泣,许晚晚一边认真仔细地听,一边给她擦眼泪。
肖婉婉哭得泣不成声,最后等到回了翰雅,已经把嗓子哭哑了,许晚晚带她回了家,给她煮了梨果水喝,这才缓和下来。
晚上,许晚晚跟她一起做饭吃,肖婉婉炒了两个菜,可那两个菜的味道非常好吃,根本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做出来的。
肖婉婉很懂事,做菜什么的手法都很熟练,最后做好饭,许晚晚坐在餐桌旁,看着她将一道道菜端上来,不禁感慨。
大多数女孩在十六岁的时候都应该在学习吧,别说做菜这么好吃,怕是连做都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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