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兽人为了拯救深陷险境的同伴而把自己搭进去。
在这样的混战场面,以史墨薄凉的心性来说,他本可以趁乱逃走。
然而在厮杀中莫名建立起来的战斗情谊,竟然让他找到了一丝归属感。
世人皆可成为大道的牺牲者,为了他的道义牺牲别人也未尝不可。
在那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夜晚,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死,却愿意拿自己这条性命去搏一个公道。
在这个摧毁了他的一生、同时又赠与了他无尽黑暗的傀儡人生的地方,史墨不愿意投降认输,哪怕拼尽了自己的性命,他也要杀个痛快,把这里毁个明白。
史墨远远地能看见身穿黑袍的安岳站在他一手创造出来的傀儡军团后面。
短短百米远,隔着无数的傀儡兽,安岳所在的地方成了极域的兽人根本跨不过去的距离。
史墨看着安岳云淡风轻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承载了所有仇恨的复仇者放在眼底,他沉默了。
顺着安岳的视线望了过去,那是慕容白所在的地方,安岳看毫无感情地屠宰着身边所有靠近之物的慕容白,眼中满是欣慰。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史墨明白了,那些被慕容白误伤的傀儡兽不过只是一些配赠品罢了。
正是经历了无数个失败或成功的傀儡者,才塑造出这样一个绝世杀器。
他不知疼痛、没有情感又强大无比,服从与狂躁在慕容白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仿佛只有通过无尽的杀戮才能够平息他心中说不清道不清的愤怒与仇恨。
虽然不知愤怒从何而起,但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碍眼。
杀戮!杀戮!杀戮!
鲜血使他的灵魂躁动,杀戮给予了他狂躁的心一丝丝慰藉。
杀尽一切,毁灭一切……!
史墨太明白这种不知所以的行动感,也太明白安氏一族究竟要做多少努力才能培育出这样一个绝情绝爱的杀戮武器。
面对强大无比的慕容白,史墨下定决心要让北域尝尝自己饱种下的苦果。
当一个人站在绝望的边缘,或者已经跳入了堕落的深渊,能拯救自己的只有那个伤痕累累的自己。
外力的推动作用,只不过是基于被帮助者有一颗不甘现状的心。
史墨想起了那个浑浑噩噩度日的自己,不久前的他不也正是眼前这样一个任人摆布受人操控的傀儡吗?
只有当蒙蔽了双眼的黑暗被驱逐干净之后,那颗饱受摧残的心才能够明白自己所遭遇过一切。
一层淡淡的银光覆在史墨身上,他看上去好像月光般澄澈透净,一轮明镜从他的眉心缓缓凝聚成型,如夜空中驱散了所有黑暗带来光明的皎月。
银白色的光线照射稳稳地在慕容白的身上,那个时候的他身上沾满了各种乌黑恶臭的血渍。
当慕容白的眼睛看清了镜子当中那个丑恶的身影之后,他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震撼苍穹。
而后身体颤抖如筛子摆动,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裂了一般,所有东西都毁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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