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耳根是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可以说是人最为敏感的部位之一,一些邪祟没有肉身无法作乱,却可以用魂魄带起一阵阴风,擦着人的耳根掠过。

这时候,如果是较为敏感,天生阳气衰弱的人,就会听见一些有的没的,严重的会被吓丢了魂,导致命丧黄泉。

这种东西虽然对我来说算是小伎俩,可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加上天也快黑了,我也不敢掉以轻心,连忙抽出一张符箓,朝阴风拂过的地方猛地拍了过去。

“诶!别!”林雾升见我毫不客气,一把拦住了我,“你别对他们动手,他们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我皱了皱眉。

“我见你也是修道之人,也不瞒着你,你且看那边。”林雾升把住我的胳膊,生怕我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指向西边一处比较茂密的林地中。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茂密的林地中,竟是一处不为人知的乱葬岗,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下来的,到处飘着鬼火,天眼打开后,少说得有三五十个鬼魂在山间来回飘荡,场面煞是恐怖。

“这些鬼都是没法坠入轮回的苦命人,在作恶之前,他们就被我师父给劝导向善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走我们的就行。”林雾升解释道。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倒也没多想,像是这样的鬼,还有很多。

鬼也有善有恶,很多鬼故事和传闻中,也都有善鬼做善事的事情,比如一众登山队在山中迷路,恰逢遇到山体滑坡,就遇上了一个老头的影子,登山队以为老头也是走失的人,就像招呼着他一起进队,起码这样还安全一些,可登山队追了半天,呼喊了半天,那老头也没有要回头的意思,永远和登山队保持着一定距离,等天朗气清,漫天星空的时候,登山队才恍然,原来跟着老头走了一晚上的夜路,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上了通往山下的主干道,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走丢的老头压根就没走丢,他也不是个普通的老头,估计是在这附近游荡的鬼魂。

这种事情数不胜数,时间短暂,我也不能讲的太详细,如果有机会能遇上这样的鬼怪,到时候好好说道一番也不迟。

见那些山间的鬼魂没有恶意,我便放下心来,连忙开着车,找到了一家距离最近的中药铺,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店铺掌柜给叫起了床,花了数倍价钱,这才买到了所需药材。

等事情忙完了,我这才松了口气,开着车返回山顶的破道观,在车里,闲着也是闲着,我对这师徒三人也还有些不了解的地方,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白天的时候,我与你师姐起了冲突,你师姐说我是李川的狗,这李川到底是个什么人,难不成和你们有仇?”

林雾升皱了皱眉,眼神中既有不甘,又有无奈,“李川是咱们这片的道门协会副会长,他父亲在京城是高官,平日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没事,只是这几年,兴起了开发农家乐和山水游项目,很多人因为投机早,就挣了一大笔钱,这李川也看上了这种项目的前景,便跟投了一大笔钱,将这附近的几座风水极好的大山给承包了下来,打算打造出全国闻名的道家文化主题的养生悠闲娱乐项目,你也知道,无论是道观还是寺庙,掌门人是有土地使用权的,一些人愿意收钱,自然就会将地给让出来,可我们的道观是祖师爷传了十几代人的,你别看咱们那庙破,可是正儿八经的古迹,师父他舍不得,就拒绝了,哪成想那李川三番五次来找茬,用尽各种法子,就是想要师父将道观放下,将地留给他们开发旅游项目。”

我听了之后,不禁叹了口气,这还真是棘手的问题,毕竟这是世俗社会,钱和权是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东西,和斩杀多少厉鬼不同,斩杀厉鬼靠的是道行高低,在世俗社会想要出人头地,看的可就是钱和权够不够多、够不够大了。

因此这事如果被平头老百姓遇上,可真就是一条绝路。

很明显,这林氏三师徒,就是在山上修道的普通人,没有钱也没有权,被李川这样的人针对上,麻烦可就大了。

我先前处理过土地项目的邪祟事,对于这些项目的开展也有所了解,对于钉子户的处置,那法子可就太多了,一个比一个折磨人,看的就是心够不够狠。

从林无月的抗拒中我就能了解到,李川是真把这师徒三人给逼上了绝路,要不然她也不会以死相拼。

我本来是找林峰求画的,可谁知他有大麻烦,加上林无月一时半会好不了,他也无心作画,我若是不将这事处理好,这画怕是完不成了。

“这李川是个难缠的角色吗?”趁着下车的功夫,我继续问道。

“难缠。”林雾升露出恐惧的神色,“他用的招数都很脏,都很邪,他就是道家的败类”

说这话的时候,林雾升惊悚的望向道观的破门前,说话时都缠着颤音。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门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阴气极重的邪祟,正以极其扭曲的姿态,耷拉着脑袋,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以固定的时间间隔,扣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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