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戏如命,这四个字本不该属于他的字眼,本心上,他是恨透了人们去如此评价他的。
它就像是一张网,牢牢地将他困住,仿佛一提起四王爷,人们就会他为了几个戏子和御史大夫先皇斗智斗勇的那段时日。
最好面子的年纪,却偏偏用最伤面子的方式接受惩罚,这点,也是他至今想不通透的地方。
罚俸,强制解散戏子,规定王府每月的用度,明明能让他收敛的方法有那么多,先皇偏偏就选择了这种方式来罚他?
还是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无可救药,倒不如来上二十大板,让他彻头彻尾丢上一次面子?
恕他无知,如果不是彻底失望,他实在是想不通有什么理由让一个父亲对自家孩子如此下手……
没有人能懂得他皮肉都已经被竹板打得淤青时,却偏偏都憋红着脸,不肯叫人去扶他一把的难堪情绪。也没有人知道,御史大夫初来拜访,他都恨不得派上几个年轻有力的家丁,一路将这不知好歹的御史大夫打将出去……
可是他没樱十八岁,朝政之事已经逼得年少轻狂的他,不能有半分冲动。
除了因为心头实在憋着一肚子火气,实在做不出来和颜悦色的模样外,他不仅见了御史大夫的面,甚至都没有如何为难御史大夫,就与他迅速和解,带着他投奔了太师。
有些话出去不中听,可毕竟都是事实,如果不是他一早拉拢御史大夫入伙,他这个御史大夫莫是保住乌纱帽,就是性命,也随时可能不保。
党争的惨酷,他到底也是见识过的,为了这么些日子,御史大夫最他的那点好,他也不想看着他一步步成为党争的牺牲品。
而御史大夫最初还怪他多管闲事,明明自己不屑于参与党争,还偏偏要自作多情,拉他入伙。
初入官场,谁也有个轻狂的时候,而御史大夫的轻狂,就是在于真的以为,以他的那股子玲珑劲,可以在两个党派的斗争中两全。
他也一直懒得跟御史大夫解释,心里明白,有朝一日,他谢他还来不及。
而那门生的横死,也狠狠地打了御史大夫的脸,从此以后,他这才开始明白,朝廷的党争,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明眼人都看得明白,门生之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太师。
两党派捏造证据,随意诬陷也是常事,丞相在明显不占理的情况下,还在朝廷之上口中妄言,很明显,就是已经拿捏住了不少太师门生的把柄。
有句话得好,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他倒台了,丞相尝到了甜头,在朝堂之上只会更加猖狂。
他一个人有罪不打紧,可是如果太师的门生,每都这样担惊受怕,实在也不成个样子。
反正是自己顶撞了丞相,还又被丞相拿捏住了把柄,八成是没命可活,还不如他自己自缢,哪怕是落得个畏罪自杀的名声,也总好比这么多的人都受到牵连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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