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清坐在院子的藤椅上,两只眼睛无神的望着随风摇摆的树叶。

她将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头发遮了部分脸,加上眼角的疤,又给脸上抹了一层锅灰,她相信五年前的那些人看到她必定认不出来。

可即便如此,当她出现在厉云深的面前时,他的目光里全然是陌生,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

整整五年啊,几千个日日夜夜,她日夜思念着他。

她以为自己不去想,便能将他给忘了,可事实却全然相反。

她越是克制自己的思念,他的那张脸,他面部的轮廓,他的五官,他的身形,他的声音,他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愈发清晰的在她脑海中浮现。

五年的时光并没有抹去他的分毫,反而让他在她心里扎了一根针,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她爱他入骨,可是,他却连她都认不出来了……

“娘亲,你别哭,别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娘亲,求求你不要再哭了好吗?”

宁晚清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扑簌簌落下来,小家伙吓得手足无措,连忙用袖子去帮着擦眼泪,可是那眼泪越擦越多,他的袖子都湿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宁晚清终于止住了哭泣,她将眼泪给擦干,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问道:“瞻儿,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是你的爹的?”

宁瞻知道自己什么都瞒不过娘亲,他拧着自己的衣角,扭扭捏捏的说道:“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半夜起来尿尿,看到娘亲躲在房间里对着几封信在哭泣,后来我偷偷的看了那些信才知道,我爹叫厉云深,是大宇国赫赫有名的镇国大将军……”

“我一直以为他死了,听夫子讲课之后才明白,他没有死,他在京城活的好好的,他不要娘亲了,也不要我了,我恨他,我想帮娘亲出一口恶气……”

“傻孩子,大人之间的事情,你永远都不会懂,不过你要明白,你爹从来没有抛弃我们,是娘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了,所以,你以后不可以再像今天这样胡作非为了。”

“那娘亲为什么要离开那个人呢?”

“你现在还小,就算娘亲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宁晚清整理好情绪,站起身来说道,“该是你喝药的时辰了,我去给你熬药,你先去书房看会书。”

宁瞻不敢再忤逆娘亲的命令,点点头,转身就去了书房。

后院里有一个锅炉,是专门用来给宁瞻熬药用的。

这家小饭馆每个月净盈利是二十两银子,除开给每个人的工钱,大约还能剩十八两,这十八两银子大部分都用在了买药上。

宁瞻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宁晚清猜测,应该是她当年中了五石散之后,毒性全都被孩子吸收了,所以她自己安然无恙,导致孩子生下来之后,便先天虚弱。

吃了整整五年的药,调养了五年,身体都没有什么好转。

给宁瞻看病的郎中说,他这样的身体,必须得去京城找太医诊断。

可是皇宫里的那一群太医她当年是见识过的,拿她的五石散毫无办法,后来还是棠夫人用方子克制住了药性的蔓延。

她对五石散了解一些,宁瞻应该不是中毒,只是身体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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