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眼前的台阶就已到了底。这台阶狭窄,但并不像千杀阁的密道那么长。走完了台阶,眼前便是一片霍然开朗。大块大块的明石镶嵌在石顶上,石壁点着烛灯,算是中和了一点这明石的冷光。
而这下面就像一个小庭院,藤曼和地面树木的根须攀在石壁上。凿空整面石壁做成的石室看起来别具一格。而聂辒和柳言之等人正在这地下的小院里焦急地等待着。
见霍白二人下来了,白临棠立刻快步迎了上来。
“姑姑,霍公子,你们可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你们了。你们知不知道,小叔叔已经被下了死刑令,明日就要在玄武大街问斩了!”
白鹿歌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知道知道,咱们这不是赶回来了嘛。”
柳言之微微皱眉:“将军,与你们一同回来的两人是……?”
“哦,他们是我们此行的意外收获。给你们介绍一下。”
白鹿歌拉过两人:“这位,是佘远战的侄儿,也就是佘然的堂兄。原名叫佘芒,不过我们都习惯了叫他余赴,是定衡王的义子。不知道秦姐姐你们认不认识。这位是萧艾姑娘,倒不是什么局中人,只是她身世太可怜了,我们就把她带回来了。”
说着,白鹿歌又捏了捏萧艾的脸。
“而且我一路上愈发觉得,你跟我弟弟十分般配。我觉得我一定要撮合撮合你们。那小子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只要他能活过明天,你就是我白家的人啦!”
萧艾顿觉意外,连连摇头:“白姑娘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我怎配得上白少主。何况我与他未曾谋面……”
“哎呀,我觉得你们很合适啊,我看人很准的。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勉强你。再说了,那小子现在生死未卜,他要是说死就死,我也不能让你给他陪葬嘛。”
秦赳面色凝重:“你们赶回来得正好,不知所寻之物可有结果?到底是什么东西?”
霍麓展坐在院中石椅上:“说来话长。聂辒,你先带余公子和萧姑娘他们先下去。此处有我们几人商讨即可。”
“是。”
几个小孩都随安陵和木含珠他们回了房去。余赴本嚷嚷着也想听听他们商量事情,但是聂辒并没给他机会。院中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秦赳,柳言之,霍白二人和秦笡与泽定。
霍白二人言简意赅地将此行的所有经过都跟几人说了一遍。又拿出那些信件,让几人看了看。
泽定问道:“这些信,确认不是伪造的吗?”
秦笡道:“纸张并无做旧的痕迹,墨痕亦是。绝非伪造。莫非……”
白鹿歌笑道:“你们看到余赴的时候,可有觉得他像谁?”
“奕峦?”秦赳道。
白鹿歌一拍手,点头肯定了秦赳的问题。虽然看着这些信时,几人已隐约有次猜测,但是这个猜测被落实,众人脸上还是毫不令人失望的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若真如此,那他与奕峦岂不就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奕峦并非王室血脉,却欺世盗名把持王位数年,此等消息一旦传出,他定身首异处!”
霍麓展摇了摇头:“既便我们如此断定,但最关键的是,这信中所有有关木婕妤姓名的地方都被涂改了。肯定奕峦并非卯呈君血脉的那一部分信件也被销毁。仅凭这些片面之词,不足以撼动奕峦。何况他如今是国君,既便将实情公之于众,他也可轻易当作流言,将其平息。”
柳言之握拳捶桌:“可恨,这混蛋谋害了大将军,害得我白家家破人亡,居然还心安理得地做了这么多年的君主。眼下我们即便知道这些事,莫非都不能将他扳倒么?”
“若是正面对抗,绝无可能。”
众人闻言,面上都显露出失望之色。
泽定懊恼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能对付他,救出白少主吗?”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极端些。”白鹿歌看向泽定。
“奕峦要的,无非就是你,还有这些信。展哥哥推测,他未必知道这些信被销毁涂改过,不然又怎会大费周章来寻?他应该就今日或明日就会知道,常婉带回去的是假货。若我在这个时候,拿你和这些信去换,他应该就会放了朔邪。”
秦笡面色一紧:“百战侯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我可没有开玩笑。秦姐姐,朔邪是我唯一的弟弟,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干。你们现在是在受我们的保护,若我真要这么干,只怕你也拦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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