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刀挑了挑眉,摸着自己的胡子打量了白鹿歌一眼。

“原来是百战侯啊,真是好大的气魄,居然当街拦马,公然要本将军放了这死囚?你倒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知死活啊。”

“你少说废话!姐姐我直接露面是为了给你点儿面子,免得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看你这样,肚子上被捅的那一枪应该也好了吧?”

“不痛不痒。不过,今日来的就你一人?你的情郎呢?难不成是畏惧本将军的断岩刀,不敢来了?”

白鹿歌冷哼一声:“可别得意的太早,我们家展哥哥在想什么,凭你这猪脑子怎可能猜得透。还是乖乖听我的,把人给放了。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鹿歌这话显然是虚张声势而已。只是她当街劫囚,如此嚣张,这神态一时还真有些唬人,左一刀心里不禁猜测,难不成霍麓展真是想了什么出人意料的计策,白鹿歌来这儿,只不过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已?

想到这儿,他立刻警惕起来。

“摆开方阵,注意着后方,可别叫人有可乘之机!”他说着,将手中的大刀转开一道凌厉的刀花,指向白鹿歌的面门。

“杀了她!”

一声令下,两名禁军立即举枪策马,笔直地朝着白鹿歌冲了过来!马蹄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枪刃如龙,眨眼便袭至身前!

白鹿歌听着马蹄的频率,垂眸看了看马匹迈步的幅度。迅速在脑中推测出了两人出击的时机。在两名禁军进入枪索的攻击范围,但他们的长枪却还无法攻击到她的霎那间,白鹿歌猛然拽开枪索,挥手起落将那两人利落地击杀马下。

她抖了抖枪身上的残血,轻蔑哼道:“班门弄斧。”

左一刀见状只觉颜面大损,他怒喝一声,狠踢马肚朝着白鹿歌猛冲而去。手中大刀虎虎生风,当头便劈向白鹿歌的面门。

如今在内力和外力上,白鹿歌都自认自己不是左一刀的对手。但若论对招式的预判和分析运用,左一刀跟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故而她只轻轻侧身,左一刀这一击就落了空。紧接着,青焚枪就如蛟龙一般,直刺向左一刀的咽喉。

只闻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两人兵刃碰撞,锋刃起伏交起手来。

上次在避暑苑太过仓促,白鹿歌根本无法观察剖析左一刀的招数。但今日境况不同,容不得半点失算。

左一刀刀法粗犷凶猛,招招致命。但其最大的缺点就是招数幅度太大,挥刀速度偏慢。而白鹿歌身法灵活,虽无法近身将左一刀击溃,但大刀一时却也拿她无可奈何。

数招落空后,左一刀明显烦躁起来,刀法也愈发急躁,只欲赶紧取了白鹿歌性命。否则,他如今身为大将军一职的候选者,却迟迟拿不下一个女人,这岂止是丢脸能形容的?

只是越是急躁,招数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白鹿歌挡开左一刀的刀锋,忽地腾空而起。趁着他举刀回防时拽开一半枪索猛然掷出,紧紧缠绕在大刀上。左一刀未曾料到她会出这一招,下意识地将刀撤回。

但白鹿歌立刻趁机往他的胸口狠狠一踹,同时将枪索一收。顺势带开大刀朝身后扔去,吓得围观群众哇哇大叫地四散奔逃。借着将左一刀踹下马背的反冲力,白鹿歌凌空后翻落地,趁着左一刀还没起身,立刻转身冲向了囚车!

“拦住她!”

众禁军闻声而动,将长枪刺向白鹿歌。

然而适才白鹿歌就已判断,他们的防卫反应大多只会放在正面,如此必定使侧翼防守空虚。她又不傻,难不成还要迎头硬闯不成?

故而在他们出枪一瞬,她就已侧身一闪,像一条灵活的鱼儿,从他们身侧马下钻到了他们身后。遂即两步跃上囚车,一枪击碎木质栅栏,将白朔邪一把拽起来。

可是刚一碰着眼前的人,白鹿歌立刻察觉不对。白朔邪身形更高更壮实,而眼前这人虽然身形与他颇为相似,但多年的姐弟,白鹿歌一眼就认出这人不是白朔邪!

刚意识到上当了,眼前的人就忽然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狠狠朝白鹿歌刺了过来!

白鹿歌匆忙躲闪,但终究距离太近。匕首“噗呲”一声捅进了她的胸口,又生生被她截了下来。

刀尖没入皮肉约摸一寸有余,疼得白鹿歌咬牙切齿。但所幸她反应够快,并未伤及要害。只是撤身片刻,众禁军已趁机围了上来,长枪如丛林般逼近,将她团团包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