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像是被电触了一般迅速冲到了床边,伏在了他肩侧,急切回应着墨子非。
只是,时间又像是恢复了之前的凝滞,任由丁零如何急切,墨子非却再也没给予她任何的回应。
丁零的手抬起靠近墨子非的脸庞,只是它却颤抖着几近失控,耗费了她所有的气力这才触碰到了墨子非那尽在咫尺的脸
“墨子非……墨子非……你不要吓我好不好,赶紧醒过来好不好……”
“左岸拜托你醒来吧……”
丁零在呢喃着,声音颤抖着,整个人像是也在颤抖着一般
突然,丁零猛地起身,双手揪住一旁墨子瑞的衣领,满是伤悲的眸子里瞬间燃起了熊熊怒火
“墨子瑞,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他吗?你是傻子吗?怎么会任由他变成这样……”
墨子瑞看着火山般突然暴跳如雷的丁零,心中却没有一星半点的火气,反而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无奈与伤痛。
“你走后五哥他晕倒在了码头,御医看过,开了药方,只是五哥他一直拒绝服药,又一次陷入昏迷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过,这么多天来一直滴水未进。
御医说五哥这是丧失了求生的意愿,别无他法,没有了求生的意愿……所以才会在昏迷中仍然抗拒别人的救助。
丁零,五哥这是在一心求死啊……一心求死……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五哥能不能醒过来,只能靠你了,所以,丁零我求你救救五哥吧,我求求你救救他行吗……”
丁零这才慢慢松开了墨子瑞的衣领,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呢喃着,那口齿不清的话语,没有人能听得清楚,到底是什么。
只是那周身散发出的哀伤与自责却像是有着无穷的气力,蔓延着,任谁都能感受的那份情绪。
此时的尉迟安邺走到丁零身侧,坐了下来,搂她入怀,双臂紧紧的抱着她,无声无息的给着丁零最大的安慰与爱护。
良久,丁零缓缓抬头,在众人的惊讶里,报以尉迟安邺一丝轻浅的笑容。
尉迟安邺心中一惊,道:“零儿”
“小仙,我能把他唤醒,一定能把他唤醒,我要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拽回来,哪怕他已经在阎罗殿里生死簿上,我也要把他给拉回来,告诉他没有我允许就算是他想死也绝不能去死,何况……”
丁零扭头看向床上脆弱的一如那寒风中凋零的残花般的墨子非,清丽的眸子中却透出了倔强与暖意,眸中的坚决却一如那夜她推墨子非掉入水池,说就算是水里住着千年水鬼亦是要把他拉回来一般。
“何况我已经对他没了怨恨。”
“零儿”
尉迟安邺知道她的小小仙的与众不同,但是对于她的突然转变究竟还是意外的。
“小仙,你说是吗?”
“嗯。”
然,此时的尉迟安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再次搂丁零入怀,他知道她的笑容里的自信,亦知道她的担忧与忐忑。
她的话是在告诫自己不许失去信心,她的话在给自己侥幸墨子非并没有放弃自己,她的话在筑起自己坚实的围墙,她的话在嘱咐自己相信会有奇迹,她的话在封闭自己内心真正的惶恐与不安。
此时的丁零需要的不是任何人的任何方式的劝解与怜慰,需要的只是一份无声的守护与理解。
而尉迟安邺他做到了,也唯有他能做到,或许这便是他与旁人最不同的地方,亦是他在丁零心中任人无法替代的存在。
夜是冗长的,丁零在极为细致的查看着墨子非的伤口,理智整理着所有的药物,小心的上药缠好纱布。
往日的彼此的故事画面在她嘴里娓娓道来,像是铺开了一卷栩栩如生的画卷。
或浅笑着念叨初次为墨子非治疗眼睛时对方的不适与意外
或愤愤不平的诉说那些被墨子非像是软禁般强制关在房内的郁闷与无奈
或是明眸暖暖的抒发第一次悄然离别后在殷都宴会再遇时的欣喜与惊艳
亦或是黯然低语并肩看血色战场生离死别的心伤和激扬畅言攻城略地淋漓尽致的豪迈与豁达。绝世唐门jueshiangeni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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