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陈七笑道,“若寒寒不在镖局,你又会呆在这?”

“这”董奉的小脸绯红,“原因居多,却是其一。”

“不过。”陈七面色稍稍正经一下,“方才你距离甚远,当真看得清那郝公公的面向?那药茶当真有用?”

董奉笑一声,沉吟道:“这自然是看不清的,不过郝公公身为阉人,自是已经净身,净身之后的事儿我略懂些罢了。”

“你竟懂得这些?”陈七突然觉得两腿一冷,“莫非”

“掌柜的莫想太多。”董奉立马摆手,“曾为几位公公拿过药,发现他们都有这毛病,乃是阳气泄露阴气淤积造成的体寒背痛,越是深夜越发严重,不必靠近看也不必搭脉,只知郝公公已净身就好。”

“原来如此。”陈七点头道,“不过郝公公一直跟在圣上左右,你不妨给他半年的药茶,一月想来,是有些少了。”

“掌柜的不曾从商,自然是不知其中道理。”花清寒用白皙的指尖拨弄一下发丝,“郝公公常伴圣上左右,自是要多在他面前露上几面,只要表现的好,那在圣上面前也都是好话。”

“这一月若药茶管用,他定然饮完当日就要来寻掌柜的,这一来二去的,不就成了镖局常客了?”

“有理。”陈七这才恍然大悟,“不从商,却不知这其中竟有这般道道。”

“昔日在百花楼就用过这些法子,这一月若是花满十两银子,便送上好酒一坛,只可惜,若无四殿下横插一手,百花楼也不至于被他吞并。”

“后悔何?”陈七安慰道,“若无四殿下,我岂不是也遇不上你们不是,若无你们,我这镖局恐怕还入不敷出了。”

“那倒是。”花清寒也难得的笑一声。

“不过接下来镖局恐怕热闹了。”陈七说道,“三剑门之事,圣上已经将之公之于众,江湖上为之慕名而来的不在少数。”

“加上以后有皇镖,寒寒与沈尘,是不得一起出镖了。”陈七说道。

“说来,这圣上的奖赏有些不懂。”苏叶出口问道,“皇镖是为何物?”

“为皇室押镖。”陈七伸出一根手指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是镖局之中最大的赏赐,京师三大镖局,其中只有龙虎镖局有此特权,那也是因为他背后有东厂加持。”

“皇室中人寻你押镖,其中的好处,三言两语可说不完。”陈七说道,“光是银两这回事,就比旁镖要多上太多了。”

话音刚落,只见门外走进一熟悉身影。

此人手中抓着一把瓜子,一颗一颗的塞进嘴里,也不嗑。直接丢进嘴里嚼着。

见他的模样看着还挺香。

但陈七根本来不及嘲笑。

顿时拱手道:“曹指挥使。”

身旁的苏叶、花清寒与董奉,见到陈七都这般行礼,又听到这称谓,怎能不知是何人。

“见过指挥使大人。”三人异口同声道。

曹濮存赶忙摆手,往嘴里丢个瓜子,“这又不是北镇抚司,不必如此多礼。”

“曹大人亲至,不知是可有锦衣之事?”陈七问道。

曹濮存随意的摆摆手,一点不客气的找个椅子坐下,随即看到身侧的苏叶,顿时眼睛亮一下。

还未来得及将眼神收回来,又看到身侧的花清寒。

刚坐下的身形都为之一颤。

“陈千户这身侧竟有这等美人相伴,当真是羡煞我也。”

“曹大人言重了。”陈七说道,“都是陵凉州的好友,来京师助我一臂之力罢了。”

“千户大人不必拘谨,今日寻你无事。”曹濮存见到陈七面前的桌上有些蚕豆,竟然直接将自己手中没有吃完的瓜子放在盘子里,又抓一把蚕豆,“只是听闻你的镖局,如今可接皇镖了?”

“正是。”陈七点头道,“今早郝公公专程传的口谕。”

“不错。”曹濮存四处看一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说完啧了一声。

陈七眉头微皱,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但见他突然转头冲向花清寒。

“姑娘可曾婚配?”

花清寒也明显一愣,“不,不曾。”

“那好啊。”曹濮存欣喜道,“那,可有心上人?”

“已有。”花清寒沉稳的笑道。

“那就罢了。”曹濮存摇摇头道,“夺人所爱的事儿就罢了。”

说完才转过来看一眼陈七,这才继续说道,“既然可接皇镖,那你这镖局,完全可与京师三大镖局抗衡,不,甚至仅居于龙虎镖局之下成为京师的第二镖局了。”

陈七也拿起蚕豆塞进嘴里,“曹大人,我这镖局不过这小小一载的底蕴,怎比得上其他,称不上称不上。”

“底蕴?”曹濮存嘴中的蚕豆咬得咔咔作响,“那点底蕴算个屁,陈千户你身为我锦衣的人,那锦衣的底蕴,不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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