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安看向一边的文瑶,语气难得的软了下来:“阿瑶,是为父不对,万氏怎么处置,你……”
“父亲要处置谁?”
许成安话还没说完,就有一道声音从远极近。
许文君和孟曦泽两人正急步从外面进来。
*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
一大早,因为许锦城的有意装病,且已经被许成安派人看住了,而回门之日,按规矩须得娘家兄弟亲自上门去接的。
所以,这边只得安排了许成安的庶子三少爷许锦桦前去孟府接人,但又担心庶子身份不够,只好让二房的二少爷许锦年也一同前去。
文荣郡主带着文瑶前来许府的事闹得着实不算小,因着这两日的不太平,孟庆本就派了人随时注意着,所以孟庆很早就得了消息,一回府就将这件事说了。
孟曦泽本就不喜文瑶,同意娶她不过是顺势而为,想着她若是个听话的,他也不介意养着她,谁想平白生出这些事。
他现在简直对许文瑶和许文君两姐妹的印象差到了极点,恨不能眼不见为净。
纵然这件事从头到尾许文瑶都是受害者,可那又如何,在孟曦泽看来,能蠢成那样,被自己的妹妹和继母算计,可想而知,也不是个能叫人满意的妻子。
原本文华苑考教时的匆匆一面还尚算惊艳,现在看来也不过是空有其表、金玉其外的草包。
这草包好像还是个心野的,顾千屿那厮不过提了一句要娶她,她就敢靠上去,别以为他不知道文荣郡主都和谁交好。
在孟曦泽看来,若不是顾千屿,文荣郡主压根就不会掺和这个给文瑶出头。
“父亲,这事咱们不能这样。”不能媳妇被换了,还不上门讨说法。
先前没闹开,还能将一切推到文瑶身上,如今文荣郡主已经公开说了,他们再这样息事宁人,在外人看来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丞相府有把柄在许成安手上,受制于人。
二就是两家有阴谋,打成了某种共识。
否则无法解释,被许府这样糊弄,丞相府却默默承受,毫无作为。
这些道理孟庆也不是不知道,可是:“那该怎么办?”
孟曦泽拧着眉,一时间也有些迟疑:“首先,他们是怎么换亲的,我们并不知道,阴差阳错而已,况且,我并没有真正的见过许文瑶,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他都不认识人,怎么知道抬回来的新娘是谁?
这事儿他们府里没有闹出来有什么奇怪,他们以为府里的就是许文瑶呗!
至于最近的传闻,都说了是传闻,他们又怎么会当真呢!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但孟庆还有些迟疑:“那样许成安恐怕不会同意和我们合作了。”
他们现在的情况,还是得要许成安这一助力的,要是时间来得及,他们可以培养能替换许成安的人,可来不及,那个偷走的玉玺就像是悬在梁上的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了下来!
“他会的!”孟曦泽肯定的点头。
“此话怎讲?”
“父亲,如今文荣郡主既然上门了,那么这件事就不会善罢甘休,许成安得罪了文荣郡主,那么背后的六皇子和霖王不会袖手旁观,现在许文君在我们这儿,名声已毁,还能去哪儿?”
许文君在孟府三天,也只能就在孟府了。
如果最后许成安不在他们一方,他们也有办法让他再也无法翻身。
孟庆还是觉得冒险,可一时之间又没有更好的主意:“先把许文君带出来。”
“娘已经带人去了。”在祠堂关了几天,原本今天也是要放出来的。
孟庆点点头,又问:“许府的人来了吗?”
一旁的管家回道:“已经来了,请到了花厅。”
“来的谁?”
“是二少爷许锦年和三少爷许锦桦。”
孟曦泽皱了皱眉:“许锦城没来?”
“没有。”
听说许锦年二人来接人,孟曦泽本能有不满,许锦城虽然原先也只是庶子,可如今是光明正大的嫡长子,于身份上,该是他来才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许锦城会不来,按理说许府不会那么没分寸,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
尽管孟曦泽不满,但如今他们的情况,也由不得他再揪着这点小事,他只能姑且忍耐下来。
*
许文君已经被孟夫人从祠堂放了出来。
短短两三天的时间,许文君如今看起来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她整个人乖顺的很,半点没有在家做姑娘时的骄矜。
这也不怪许文君会这样,刚在孟府祠堂中醒来的时候,许文君差点没被吓死。
许文君明明记得自己是从孟府跑出去的,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来?
孟府的祠堂与一般的祠堂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孟家的祠堂台基要比别的院子高上不少,进门的地方往下是一个十几阶的长台阶。
许文君醒过来就扒着窗子的缝隙看过,祠堂是分前后两院的。
前院看着与普通的院子没有什么两样,后院许文君倒是不太能看得清,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一点儿。
想来平日里后院应该是不怎么打开的,反正这两天许文君没有看见任何人过去过,
她在的这个地方就是前院正殿旁边的一个厢房,里面倒是没有牌位这些,只放了一尊佛像,许文君并不信佛,也不知供的是哪路神仙。
这座祠堂看起来并没有经过翻新,和整个布置精美的孟府想比,这里显然陈旧的多。
甚至于虽然关着许文君的厢房收拾的还算干净,也点了安神的檀香,但她还是能隐隐闻到屋子里的一点霉味。
前院面北的正房为五楹,悬山式屋顶看起来有些肃穆,这正房平日里都是关着的,至少这几天许文君都没有看到打开过。
整个院落都冷冷清清的,甚至还有些阴森,许文君从窗子一眼望去,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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