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的人目光冰冷,连从前爱粘着她的幼金也尽量躲开她,好像她是什么非常惹人讨厌的东西一样。
甚至它手上的玩具,都比她贵重。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月恹恹顶着太阳,再刺骨的寒风下松土。这个季节,竟然还要松土。除了不甘心,月恹恹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上一次离别的时候,那句: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偏偏是我们的女儿!凭什么不是她
月恹恹听到的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叔叔,这样可以吧。”月恹恹挺直了酸痛的腰背,这土早就被冻的很硬。再松下去也是冰渣子。
十花的父亲闭目养神,靠在屋外的木栈道上,手上举着杯,杯中盛着廉价的酒水,大有一副正在借酒浇愁的意思。
在从前,富贵之人再小的事情都可以悲天跄地,便是一种情怀,一种尊贵的气度,将不好的事情渲染,放大,迷信,祭奠。
而贫贱的人遇到再大的事情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悲伤。比起失去一个女儿,他现在更像是进入了从前的那个世界,他便是那借酒浇愁的人。她是那累死累活,无从抱怨的人。
到此,他依旧没有说话,像是不想浪费时间。从栈道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回了里屋。
月恹恹只好继续松土,主人家不说停下来,就是不能停下来。这里是绝对不可以忤逆的。
所以主人可以任意曲解你的意思,你却不能刻意以你自身的立场去曲解主人的意思。得不到回应,就要以最能接近主人心意的答案遵守照做。
哪怕他已经醉得神志不清,披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大袍子,像模像样的又走出来给自己斟酒。在哪里不知为何事而悲伤,即便眼里看不到丝毫的伤心。
有个人曾经说过:真正的悲伤是从灵魂之中渲染出来的,刻意的悲伤并不是悲伤。几遍是有足够伤心的理由,也只是认为应该悲伤,而不是从心底里释放出的伤感。
“虫儿,我的手要冻僵了。”月恹恹小声的抱怨,手上却一点没停下。她坚持着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那一刻。在此之前,只要活着就必须坚持着。
手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熬过了黑夜,明天属于还活着的人。
月恹恹呵出一口热气暖手:“虫儿,欲蛛的事情,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啊。这样下去还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现在只有我知道了它的身份,在不做些什么,我自己就要撑不住了。”
虫儿在她的身边画着圈:“就算是需要做,也要能有把握才行。不然,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月恹恹想起来那一幕就浑身发麻:“我可不想再从欲蛛身上入手了。”
虫儿摇着头:“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试着从人类这里入手比较好。不去毁灭希望,至少还能有点幻想,何况现在这种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执着呢”
月恹恹扬起脸:“今天是晴天呢,光线很充足,可是天气这么冷,怎么也看不出明天到底会是个什么天气。”
她隐约感觉到有水滴落入眼睛冰冰凉凉的,很快消失了。“我怕,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或是还没开始。”
直到外来者也渐渐失去自己的时候,故事才真的开始。到那时,这里也就彻底的完了。而这一切,都是注定的。通过一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也能大概预测的出一些发展动向,又无能为力的,人们称之为注定。人,只不可逆。
而最终结局又会以那方的胜利画下句号,谁也不敢断言。
要说外来女子,这其中称得上命运坎坷,不多她们之间也过有一位幸运的姑娘。
年不过十八,虽然不是个精致的姑娘,但生长的落落大方,貌似冰莲,纯净而不染。
之所以说幸运,之余她是被镇上的一名画师从镇上男人们的手中救下,那画师祖上富贵,到他这一代,虽不及当年,家中也还富裕,不愁生活。不论是样貌还是家世都算是好的,何况从未娶妻。若说这是一段良缘,也是足以羡煞旁人的了。
两人因此结缘,或许也同样是因为这变故,始终没有修成正果。只有旁人眼里,他们才是一对罢了。
那女子名字好像是叫做青禾,家世清白,可惜了被困在此地,和她一样被困在这里的女子,只能被她们开始都归咎于命苦。
她回来取过东西,当其他女子问到其中的事故让她细说,她便面红如霞,目露娇羞。月恹恹也是那时才注意到她,一个坠入爱河的女子,身上总是难免散发着柔美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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