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斯伯想问为什么,话到嘴边还是让他给咽下去了?话已经挑明,现在又来关心他,未免显得有些惺惺作态。
也许李琳琳和肖蔚然并不清楚王冉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可他乔布斯和王冉这么多年的朋友,就算一开始没有发现王冉的反常举动,现在也明白了。
王冉是个怕麻烦的人,任何麻烦的事儿,他沾都不会沾,可今天却主动跳了出来,并且没有将这事儿给甩开,除了别有目的,没有其他的解释。
焦斯伯笑着摇了摇头,对王冉说的这些,他一点都不相信,如果他真的没有目的,就不会这样费尽心力的接近李琳琳。
焦斯伯思来想去,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王冉和那个人达成了协议。而协议的目的,定然是和李琳琳有关系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没有把你发现的,直接告诉他们?”
焦斯伯眼中寒光一闪,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远方即将天明的鱼肚白,冷漠的说道:“谁知道呢?”
这两人本就是心知肚明,如今虽然把话挑开了,和这两人的关系又恶劣了许多,王冉不过就是想要一朋友,可如果这个朋友不能成为他的朋友,也只能舍弃了。
“放心吧,我不会和那个人同流合污的,三观不同是没办法合作的。”
“希望如此。”
焦斯伯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冉。
御魂师和控魂师原本就是天生的对头,可他们两个却莫名其妙成了现在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一来是因为王冉本性并不坏,除了养了几只好吃懒做的鬼之外,最坏的记录也就是开了个捉鬼网店。
二来也是因为焦斯伯没办法除掉王冉。
“走吧。”
“去哪儿?”
王冉一脸莫名其妙看着焦斯伯,这家伙刚刚还在威胁自己,不要对李琳琳出手,这会儿又像没事儿人一样的,和自己合作真是没脸没皮。
“去把这些孩子们的灵魂找回来。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无辜的,一时半会我也没办法再找了另外一个控魂师,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件事情你得做。”
焦斯伯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这种命令的语气让王冉有些不爽,他撇了撇嘴正当要再说两句耍赖的话,却被焦斯伯的眼神给吓住了。
“行行行,都听你的。”
这叫什么事儿?本应该被人求着办事,可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感觉自己像个免费的劳动力一样,半分钱没捞到,不说现在还落了一身的埋怨,真亏。
这话,王冉也只敢在自己心中说一说了,真让他说出来,他也没那个胆子。
随即王冉又在自己心中安慰自己,要是真的能够将这些学生的灵魂找回来,说不定还能在李琳琳面前再刷一波存在感。
确实如同焦斯伯所说,他接近李琳琳是别有用心的。可这不代表他会伤害李琳琳毕竟,毕竟他和李琳琳之间的关系,远比普通人之间要亲近的多。
最深的欲望总能引起最极端的仇恨。苏格拉底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唤醒了熟睡中的动物,鸟儿开始第一声鸣叫,在这个凄凉荒芜的郊区,人迹罕至,就连马路上也没有几辆车。
远处拖拉机轰鸣的发动机声,带着滚滚黑烟,由远及近,慢慢驶来。
马路边的一棵大槐树下,一张大圆桌,三五张圆凳,桌面上铺着红白相间的桌布,在这萧条的野外,格外抢眼,若是再过上几个小时,说不定会是野餐的圣地。
远远看去,圆凳之上象是坐着几个布偶。
拖拉机的司机,并没有注意这里,只是拿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便专心开车。
他倒不觉得这槐树底下,是真的有人聚餐。这大清早的,谁没事会在这里坐着?
吸引司机的一阵悠扬的乐曲,他正眼看着槐树底下。
收音机里放出圣桑的死亡圆舞曲,夹杂着吭哧吭哧的发动机声,在这样一个清晨之中,倒显得有些诡异莫名。
司机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盯着坐在圆桌旁的几个布娃娃,这些娃娃穿着漂亮的小洋装,一个个都带着粉白帽子,精致的不象是被人丢弃的东西,倒象是有人在帮他们旅行宴会。
可惜司机家并没有女娃娃,要着这些布偶人,没什么意义。
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哼着曲子,悠悠然的从这里路过,心里还在琢磨,肯定是哪户人家落在这里的东西。
他眼角余光再次扫向这张圆桌,突然发现,这旁边还有一个金属小推车,这倒是刚刚没有发现的。
司机琢磨了一下,便将拖拉机停在了路边,小心翼翼的往大槐树下走去。
他想占点儿小便宜,这里是路边并没有监控,荒郊野岭的,这么一个小推车,总归也会被别人捡去的,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自己拿回家去,放放东西也是不错的。
太阳的光辉越来越强,甚至有些热了。
离得近了,这司机才发现,桌子上有点心,还有茶杯,碗,碟,甚至还有一个金属做的茶壶,看那做工,也是相当的精细了。当下他便咽了咽口水,想将这些东西全部拿走。
人的贪念是无法抑制住的,起了这心思,他便想这么做,反正这周围除了这三个布偶人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人了。
刚一走近,他便察觉到不对,这里怎么会有一股血腥味。
司机是个农民,家里养猪,过年杀猪时就是这股味道。越靠近餐桌,这味道就越重。
“扑哧。”
司机象是踩到了一块像海绵一样的东西,他低头往下看,阴影挡住了他的目光,他将脚拿开之后,蹲下身去仔细的看了看,被踩的东西,发现象是一块内脏。
司机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的脑海深处浮现出来,这三个娃娃,看身形大小,倒是有点儿像……像六七岁的孩子
他往桌子底下扫了一眼,满满当当堆了一些拳头大小的东西,司机用手摸了摸,湿湿的、还有些粘稠。
他将手拿到了眼前看了看,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叫连连。
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一堆血泊之中,身上的衣物也沾满了血。
在报警和逃跑之中,他选择了报警。就算他自己也可能成为嫌疑犯之一,可为了这坐着的几个娃娃,说什么他也得报警,让公职知道这件事情。
李琳琳和肖蔚然是最先来到现场的,看的是现场之后,李琳琳倒吸了一口凉气,便转眼,不再看了。司机正坐在路边发獃,他是背对着案发现场的,想来也是不敢再看这幅场景吧。
明明应该是如同茶花会一般童话故事,可现在看来却如同来自地狱的邀请,血腥和恐怖。
司机已经不害怕了,他现在只有满心的愤怒,他是有孩子的人,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会对孩子下手。
“你好,请问您是报案人吗?”
李琳琳来到司机身边,轻声询问,司机怔了怔,看着李琳琳,木讷的点了点头,而肖蔚然则来到了大槐树底下。
现场并没有被破坏的严重,一共三副幼童的尸体,呈坐姿,坐在圆桌旁边,每个幼童的装扮都是一样,怀里都抱着长耳朵兔子的玩偶,脚边则是内脏。
除了被司机踩破的一块肾脏,其他的内脏,全部都堆积在圆桌底下。
尸体表面看不见任何血渍,象是被精心处理过的,这里显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在场的血量也没有那么多,地上流淌出来的血渍,应当是这些内脏的。
肖蔚然仔细的研究了一下现场,发现了这里的内脏,似乎多出来了一部分,看形状大小,也不象是小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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