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有青一脸诧异,“你哪里听说了什么盆子?”
“有一天我做梦,梦见你同我说,要给我们未出世的孩儿取名叫盆子,说是好养活!”顾行舟极其认真地道,“当时就把我吓醒了。”
谢有青不太想和他继续去讨论什么盆子盘子的,只笑道,“你想得倒是美……”
“这种事当然要往美了想,”顾行舟答得理直气壮,“只是如今不是时候,等这段时间过去……”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谢有青实在是听不下去,只得将他往外面推,“让我清静清静。”
对于谢有青和顾行舟的到来,谢有道的心情其实是有些复杂的。
倒不是说不欢迎,而是……
谢有青眼睁睁看着自家兄长红了眼圈儿,然后他立刻背过身去,开口的时候有浓浓的鼻音,“回来了也不知道看看我。”
“阿兄又不是不知道,”谢有青尽量用惯常的语气抱怨似的同他讲,“原本进京以后就要回来的,结果东宫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坊间那些流言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阿兄你难道忍心让我们一路听着那些流言蜚语过来?”
“反正你没来看我。”谢有道不依不饶,“父亲知道了,就算是托梦也要骂你一顿的!”
“父亲才舍不得骂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声音里就带了哽咽。
谢有道听出不对,赶忙回了身,忙不迭地哄,“我刚刚都是随口说的,我知道你是来不了,否则哪里能隔了这么久才来。父亲不舍得骂你的,前些日子托梦来,还在梦里狠狠的骂了我一顿,让我快些把你接回来……如今你回来了,父亲应该就不会再骂我了。”
“我想去看看父亲。”谢有青委委屈屈看着他,“我要去找父亲告状。”
“好好好……”谢有道连声答应着,抽空又对一直等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兄妹的顾行舟说,“劳烦殿下先在前厅等一等。”
顾行舟点了点头,“你们去吧。”
谢家祠堂内,谢有青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最前的牌位。
香炉里插着新上的香,谢有青重新燃了香沉默地对着父亲的牌位行了礼,然后她跪坐回蒲团上,什么也没说。
谢有道站在一旁,想了想,开口说道,“父亲没有受什么苦。”
“我听说了。”谢有青低低地回。
“父亲进宫的时候就说过,此去凶多吉少,无论如何,他都是要保着皇上的。”
“嗯……”
“崔述说,蛮军强攻皇城的时候,父亲换上了官家的龙袍,原是做了必死的准备,假扮官家出宫引开他们的,若那个时候郭港没有开城门,父亲就是活靶子……”谢有道叹了一声,又苦笑道,“我有时候甚至在庆幸,还好郭港开了城门,否则……父亲就会丧命在乱军之中。”
“阿兄你刚刚说,你总会梦到父亲?”谢有青忽然问道。西西xixixiashu
谢有道点了点头,“开始的时候父亲什么都不说,就那么看着我,后来慢慢的就和从前差不多,絮絮叨叨的,也总念叨你,说外面天寒地冻,你在北边,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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