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怎么会在这里……”
明珠喃喃道，这女人自从静安公主去了北狄和亲，脾气一比一差，还莫名其妙的来找过她的麻烦。
“谁在那里！”
敏妃倒真是对得起这个封号。
“清平见过娘娘，娘娘安好。”
明珠全程垂着头，乖的像个鹌鹑，正要行礼的时候，却被敏妃一嗓子吼的忘了动作。
“大胆！你不过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见到本宫竟然如此无礼！”
司蔻觉得有些聒噪，记忆里敏妃曾经也是有名气的才女，怎么就成了这样歇斯底里的怨妇？
“明珠初来乍到不识礼数，让娘娘生气了，还请娘娘勿怪。”
女人娇娇柔柔的道，听起来无辜极了，司蔻这时倒有些兴趣，明珠的宫斗赋点满了呀。
因为……
“何事大动肝火，在此吵闹？”
皇上来了呢。
敏妃顿时泄气，目光躲闪，比方才的明珠还胆。
“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一干人自觉行礼，司蔻在抬头时默默往后退了半步，巧妙避开他的视线。
“谢皇上。”
“，什么事？”
明珠也往后缩了缩，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让人心疼：“禀皇上，民女来大雍不久，对大雍礼节尚未完全熟悉，方才见着敏妃娘娘一时来不及反应，无意冲撞，却不想又惊扰了陛下，民女该死，请陛下责罚！”
话落，明珠扑通一声跪下，皇上愣了愣，连余光都没给敏妃半分，连忙扶女子起身。
“多大的事，看看你们闹成什么样子。”
接着又瞪了眼敏妃：“堂堂四妃之一，竟然如此肚鸡肠，当真是难担此位。”
女人一急，膝盖与地面的响声竟然比明珠还响。
“陛下，臣妾冤枉！”
“臣妾不过是提点了明珠姑娘两句，毕竟……毕竟这正红色衣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身的啊。”
此言一出，周围宫人都似有若无的往明珠身上瞧了瞧，在大雍，妻妾之分差地别。
哪怕是敏妃，论起来也不过是个妾室，入宫以来都不曾穿过正红色，却没想这个明珠，倒真是“不懂规矩。”
“陛下，民女……民女自南昭而来，常年红衣，”明珠脸上泛起一股恰到好处的红晕，看着格外动人：“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哪里能做衣服，民女……只有红衣了，看着姐姐们各式衣裙，也很羡慕呢。”
着，垂着头的模样好不娇羞，看得皇上心都要化了。
“是朕疏忽了，来人！”
福公公连忙弓着身子上前，皇上接着道：“一会儿让尚衣局的女官来给明珠姑娘做几身衣服，大雍的绫罗绸缎可不比南昭逊色。”
福公公连连点头，却又听得这位道：“就用那匹碧水缎，朕记得还有存余？”
“是。”
皇上想要，没有剩的也不行啊，只是……这东西向来都是要送给丽贵妃的，若给了明珠，怕是那边又要闹啊。
“清平郡主进宫，可是来看望皇后？”
“回皇上，正是。”
司蔻笑了笑，不卑不亢，却又不违礼数。
“朕方才过来，见皇后在御花园与几位诰命夫人闲聊，丫头可别走错了啊。”
赌是一副亲切长辈的模样，司蔻也给面子的露出乖巧无比的微笑：“多谢皇上告知，那臣女就先离开了，皇上万福金安。”
“嗯。”
司蔻再次颔首行礼，由连翘推着不紧不慢往前方走去。
约莫十几步远，她才缓缓打开手中纸条。
这是明珠悄悄塞给她的，还真是……胆子大呢。
“我是韩踏歌的人。”
哦，司蔻当然知道。
不过……这姑娘为什么要告诉她呢？难道还指望着她卖国，去帮南昭？
异想开。
虽然恨皇帝，但还不至于拿整个大雍为他陪葬。
不过，明珠若是甘愿成为一枚棋子，那她就坦然收下，原本以为这姑娘对韩踏歌那厮死心塌地，现在却觉得，也没那么情深呢。
“若有需要，愿由郡主差遣。”
她倒底知道了什么呢？
怎么会主动来找自己。
……
御花园。
司蔻一眼就看到那个坐了不少贵妇的亭子，花花绿绿一片，她突然就没心情了。
正准备上前，却听见一声娇笑：“今日好生热闹，姐姐也不知道叫上若瑶，是嫌弃妹妹了吗？”
贵妃扭着蛮腰一步一步走过来，摇曳生姿。
已经有妇人看到了这边的司蔻，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幸好她今日选了件湖蓝色裙子，跟向来衣着鲜艳大胆的贵妃娘娘站一起，也不会喧宾夺主。
“怎么会？贵妃妹妹这是哪里话，今日不过是好友闲聚罢了，哪的上嫌弃？”
“正想请妹妹过来坐呢。”
陆娴完，侧头往后一瞧，笑道：“蔻丫头也来了，来坐本宫旁边。”
司蔻笑答：“是。”
转身朝丽贵妃俯身行礼：“娘娘先请。”
“不了。”
柳若瑶细眉一挑：“看不惯本宫直就是，装什么贤德大度。”
“本宫自知不是皇后好友，何必自找不痛快。”
“……”
这位娘娘……还是个“真性情”啊。
好生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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