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司蔻得回安平侯府一趟,司清风高中,自然得大宴宾客。
“诶呦,郡主来了,夫人姐们都在花园呢。”
“好,谢谢荣叔。”
司蔻笑了笑,推着轮椅晃晃悠悠往花园走,却在半途就被一袭藕粉纱裙的女子给拦住了。
“司蔻。”
她转身,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具有极大的视觉冲击,美的惊心动魄,似乎每一处都是老爷精心雕琢而成。
司清澜是女娲捏的,他们都是树藤蘸泥浆甩出来的。
“你在想什么?”
大美人脸色不怎么好看,自己先和她打招呼,她竟然还在发呆。
“二堂姐有什么事吗?”
“你去过城西比武场吗?”
司蔻见她问的理直气壮,突然就笑了。
“我去没去,为什么要告诉二堂姐呢?”
“那就是去过了。”
???
你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司蔻白了她一眼:“借过。”
“站住!”
“上次和楚流云一伙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你能不能停止光化日之下疯话的行为?”
司蔻转过轮椅,话声音不轻不重,却能稳稳传到附近的丫鬟仆人耳朵里。
“疯话?你急了?”
司清澜渐渐逼近,从远处看,就当要扑过来挠她似的。
“十年的疯病,还真有后遗症了啊,你不是精通医理了吗?”
“这叫什么……癔症?”
司蔻轻轻吐出最后两个字,脸上笑意逐渐嚣张。
“……”
“轰”
司清澜扬起的巴掌还没落到她脸上,司蔻猛地往后一撤,找好角度把轮椅往假山上撞去。
安平侯吝啬又好面子,非要弄些景观,这玩意质量却不怎么好,找到那些松垮的石块一撞,就能闹出很大动静。
顺便划破了司蔻的衣裙,视觉效果很是凄惨。
司清澜都愣了。
“真是个疯子。”
司蔻淡淡道,忽而用勾丝的袖子掩面剧烈咳嗽,惨白的脸色像是受了内伤。
“发生什么了?!”
看来角落的丫鬟很是给力。
远远还能看见黑压压的鬓发,花枝招展的簪钗步摇,和各色的绫罗衣裙。
“蔻丫头!”
陆夫人连忙跑过来,拉着她心翼翼的又不敢乱碰。
“没事儿吧?山哪儿了吗?”
“没有,我感觉挺好的,没那里不舒服。”
司蔻笑了笑,陆夫人却看的更加心疼。
“安平侯夫人,我与蔻丫头她娘亲如姐妹,自然当她是我亲侄女,今儿个被欺负了,全然没忍气吞声这个道理!”
完,还恶狠狠的剜了司清澜一眼。
后者也不甘示弱的翻了个白眼。
“清者自清,明明是她自己撞上去的,我还没告她栽赃呢。”
告?你也得有人告啊二堂姐。
司蔻腹诽,这白莲花的手段,尚一千,自损八百,下次不能用了,她已经觉得内里有些不舒服,大概是真的受内伤了。
可不能被陆夫人瞧见。
大家都是各自府上斗出来的人精,这话一出,谁还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嘛,一个是清平郡主,还有丞相夫人撑腰,一个是安平侯府不受待见的嫡女,稍微有点心思的都知道该偏帮谁。
“二姐这话的,郡主一个弱女子,哪有那么大力气往石头上撞?”
“是啊是啊,瞧郡主坐的那椅子,我可是推都推不动呢。”
“二姐,这推了人,还反过来咬一口,可不大好吧?”
“二姐……”
你一言我一语,夫人们阴阳怪气起来一直很可以。
司蔻的大伯母张氏也听不下去了:“行了行了,姐妹之间打打闹闹纯属正常,清澜,还不快些带蔻丫头下去换身衣服?”
“切,我”
“大伯母,姐姐不愿意就算了吧,我自己回听荷院,没事的。”
完这一通可怜发言,司蔻自己都鄙视了自己一顿,却不经意间听到耳畔传来点一声轻笑。
陆夫人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拍了拍她后脑勺。
“……”
“安平侯夫人,我陪蔻丫头去就是了,什么阿猫阿狗,我们还不稀罕呢。”
陆夫人不愧是将军府出身。往深了,嫁与陆丞相,自然也成为了太子党,与三皇子也是敌对关系,借着此事打压司清澜,也是合情合理。
如何百发百中的使用激将法呢?自然得直接掀她最深的那道伤疤。
这女人,把那十年视为耻辱,甚至还因喘化她的恩情。司蔻在心底叹了口气,若是重来,她还会那么做,虽然知道自己会救一个自私的白眼狼,但是吧……谁能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姑娘瘦骨嶙嶙还满身伤痕,无动于衷呢?
至于长歪,这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司蔻战战兢兢,时不时瞄陆夫人一眼,却见她目不斜视,一副冷情冷面不想搭理她的模样。
“……”
“……噗。”
“这就沉不住气了?”
司蔻抬头笑的很灿烂:“是秀姨现沉不住气的。”
陆夫人名字里带一个秀字,司蔻一直都这么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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