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我家李大人岂会认识你这个灾星,你别在这装蒜,他结交的都是文人雅士,达官贵人,你一个弃官算什么东西!”两个捕头极力嘲讽。
郭怀三发火了,转身走到大街上,买了一个铜盆,走到衙门口抢过衙役的水火棍敲了起来。
铛铛铛的声音十分刺耳,飘进衙门也飘散在大街上,一会儿衙门口便汇集了数十人看热闹。
两个捕头大骂:“去去去,都散了,不许看,再看打十棍子。”
铜盆的刺耳声惊动了正在后堂会客的李庭芝,他预感有人在衙门口生事,于是快速的跑出大堂。
当他看到用力敲盆的郭怀三时,心中一阵惊异与不解,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也只有他才有此胆量,别人肯定不敢。
李庭芝笑着走上前,拱手说道:“幸会!幸会!好久不见,郭兄越发神气,不拘小节了,请!”
李庭芝,随州人氏今湖北随州人,字祥甫,淳佑元年公元1241年中进士。
现任两淮河口制置使,兼濠州知州。原孟珙部将。
郭怀三刚才受了衙役的气,心中很不舒服,淡淡的说道:“李知府好大的架子,在下不敢高攀,就此别过。”
李庭芝聪明绝顶,听到郭怀三的话心中自然惭愧,人家想见人还得敲响铜盆,换谁都会生气,可是,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哪敢在故友面前摆谱。
“郭兄消消气,这事怪我,是本府治理无方,才会让你受了委屈,本府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郭怀三见李庭芝面有愧色,也不想再计较,他相信李庭芝不是那种高高在上,不理国家大事的人,也许他公务太忙,没有管束好下属,这事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还是大事要紧。
“李大人请!”郭怀三作了个请的姿势。
“别叫我大人,你这样叫,还是把我当外人,咱兄弟俩别那么生分,还和以前一样才好。”李庭芝说道。
“好!走吧。”郭怀三也不客气了,走在最前面。
二人走进后堂,李庭芝亲自沏好一壶茶放在茶几上,说了一声请,然后端起自己的茶杯呷了一口。
郭怀三看着热腾腾的茶冒着淡淡的烟,他淡淡一笑道:“兄弟似乎瘦了,是不是遇上烦心事了?”
李庭芝叹了口气,说道:“兄长有所不知,两淮地区本来是吕文德的防地,他与他的族人在两淮经营了十几年,这儿的军政大权全部掌握在他的族人和同乡手中。
他虽然离开了濠州,可是,两淮的将官仍然只听他的命令。兄弟我才来半个月,无从下手,这事要怪京西制置使贾似道过于相信吕文德,处处给他方便,吕家在两淮的势力极大,掌握了当地的经济,富可敌国,这可不是好事,我能不为难吗?”
郭怀三哼了一声,说道:“吕文德在赵葵手下作都统制多年,抗击蒙古大军南下,功不可灭。可是,他私心太重,军政大权全由他的家人及同乡把持,对军队的发展极为不利,这是一种毒瘤,必须清除,一旦吕文德战死,谁来管辖他的手下?那后果不可估计,兄弟你聪明能干,会难住你吗?”
“我也为难,既然你来了,就留下来帮我一把,我要先治理好府衙,整顿风气,再着手组建军队,不能靠吕师望,想靠他们那就是把银子丢到河里打水漂。”李庭芝说道。
郭怀三想了想说道“兄弟想组建军队,那要小心行事,别被朝庭知道,否则会被奸人抓住把柄,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
余玠就是前车之鉴,谢方叔、姚世安诬告余玠,其中重要一条就是私自组建军队,拥兵自重。
大宋的军队都属于朝庭枢密院统一指挥,有时候将军已经到达前线战场而军队却还在别的地方,手上无兵拿什么打仗?这就是一种极大的弊端,但是,这种制度的好处就是,将军想造反,你没有军队。
有人说岳飞为什么不造反?岳飞的部下也是从各地征调组建的一个联军,打仗时听岳飞指挥,不打仗时就不是你的部下,谁还听你命令,岳飞想造反,也没有实力。
这就是南宋的军事机构,军权在枢密院,皇上只需要抓牢枢密院就可以了。
李庭芝要组建军队,那就犯了朝庭大忌,你要军队打仗,枢密院会给你军队,你组建军队那就是别有用心。
李庭芝觉得郭怀三的话有理,他确实还年轻,在官场上混的时间太短,不知道朝庭上下的眼睛很多,随时都有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稍不小心就会翻船,身败名裂,连累家族。
“兄长说的是,这招兵买马确实是大事,编制大了,朝庭不放心,没有军队却又无法打仗,吕师望的军队,我又指挥不动,人家不买你的帐,真是为难。”
李庭芝一脸的沮丧,苦笑一声跌坐在凳子上,他这时才真正的感到,他是个光杆将军。他肩上这个安抚使的职位就是个牌子而己,地方统制不听你的命令,你又能怎么样?蒙古大军正在往两淮汇聚,来势汹涌,他手上无兵怎么抗敌?两淮极有可能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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