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里住的都是东龙族,这个民族最大的特点是女性成年之后都要文面,这种传统一直绵延到今。

在这里生活的东龙族人虽不是与世隔绝,但也很少与外面交通,所以普通话并不好,陆一鸣两人一连问了好几个当地人,得到的都是叽哩咕噜听不懂的言语。

直到他们遇到一个年轻些的伙子,这才可以正常的沟通。

伙子穿着民族服饰,头上裹着青布,听了他们的问路,用手一指村子上的山腰处道:“依德老爷不住在村里,他在上面半山腰住,平时我们找他都是到那里去的。”

善良纯朴的东龙族伙得知他们是来找依德老爷治病的,热情地为他们带路。

路上陆一鸣向伙详细打听了阿依德的情况,伙依德老爷在当地很受尊敬,他给族人治病一分钱都不要,即使外人生病了找他医治,也只是收取一点食物而已,几十年了都是如此,所以虽然他救了很多饶命,生活条件还是一如往常的清贫。

这样一来,陆一鸣和田欣不由地对阿依德更加敬重了。

伙问他们两个是谁得了病,陆一鸣是一位朋友得病,很严重,不能亲自来找依德老爷,此来就是想请依德老爷出山跟他们回去的。

伙听了皱了皱眉,道:“依德老爷年龄大了,身体不太好,这些年从没出过村子,恐怕不能跟你们回去的。”

陆一鸣一惊道:“老人家身体不好?可是我朋友的病不能耽搁,他已经昏迷了,我们也是听了别饶指点,知道这个病只有依德老爷能治,千里迢迢赶来的。”

伙道:“依德老爷七十多了,我也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跟你们回去,我们先过去吧。”

陆一鸣答应一声,跟田欣对视一眼,有些担忧。

阿依德住的地方离村子大约一里多,不过路不好走,两旁是深林,伙介绍这里很多毒蛇毒虫,让他们走路的时候一定要心。

这些蛇虫只要你不去招惹它它就不会咬你,但要是不心踩到它肯定会遭到攻击的。

田欣听了不禁脸色有点发白,两只大眼盯着脚下,走的心翼翼。

行不多远,路尽头出现几座木房子,伙那就是依德老爷的住处了,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睡午觉,你们自己上去吧,我还要去打鱼就不陪你们了。

陆一鸣和田欣赶紧向伙致谢,田欣从陆一鸣包里取出一些钱来,伙竖辞不要,我帮助你们不是想要报酬的。

两人勉强不过,田欣又拿出一些物品,多是一些外面的精致吃,硬是塞到了他手里。

伙收下了,临走时对他们:“谢谢你们的礼物,哦对了,我叫金巴,如果你们今晚上要留下来的话,可以住到我家去,我阿爸阿妈去城里了,正好有间房空着,村东头第一家就是我家,再见。”

辞别了金巴,陆一鸣和田欣开始朝阿依德的房子走去。

陆一鸣道:“唉,还不知道阿依德能不能下山。”

田欣道:“先上去吧,见过依德老爷再。”

他们来到屋前,门口一条木制的台阶,在台阶左侧不远处,地上立着一块大石,是个石人,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上面长满了青苔,面貌也看不清了,应该是很久以前的古物。

田欣平时热爱收藏,看到这个石人,忍不住想走过去看清楚。

她来到石人前,手刚刚触摸到石头,突然腿一疼,低头一看,一条花斑蛇一口咬在了她腿上。

“啊!”

田欣吓得面如土色,当即尖叫出来,陆一鸣看到也变了颜色,伸手抓住花蛇,狠狠地丢了出去。

田欣一阵身子发软,跌倒了下去,陆一鸣急忙扶住她。

“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

田欣眼泪汪汪地,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真中毒了,只觉得浑身无力,靠在陆一鸣怀里,哭着道:“我被蛇咬了,浑身没力气了,呜呜。”

陆一鸣脸色一变,急忙把她放坐在地上,一把撸开她裤腿,在她白晳如羊脂般的腿上,赫然出现两个牙洞,两道鲜血从牙洞中流了出来。

陆一鸣心里一惊,刚才那条蛇有将近一米长,要是毒蛇的话毒性肯定很厉害。

可恨的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毒蛇啊。

陆一鸣急得满头大汗,一连声地:“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听被蛇咬了要立马把毒液吸出来的。”

他扯着嗓子大叫了几声依德老爷,可惜老头子耳背,又在午睡根本一点回应都没樱

陆一鸣不敢耽搁,害怕田欣真的被毒死,抓起她腿用嘴给他吸着毒血。

连吸了几口,陆一鸣吐出血,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田欣偎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脸上泪痕还在,道:“我也不知道。”

正在这时,屋子门被打开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走了出来。

“谁啊?大喊大叫的。”

他的是当地语,陆一鸣没听明白,但见有人出来就知道此人肯定就是阿依德,赶紧道:“依德老爷,快,我朋友刚刚被一条花斑毒蛇给咬了,您快帮忙给她去毒吧。”

阿依德身材很,留着胡子,皮肤是深褐色,脸上皱纹密布,闻听此言走下台阶。

“你们两个是谁?”

“我们是从陵州过来的,陈君遥陈老爷子您还记得吗?就是他老人家指点,来找依德老爷您救命的。”

阿依德老眼凑近了看看田欣,道:“救她的命吗?”

陆一鸣一呆,这老头是来搞笑的吧?我们千里迢迢来找你救命,难道算准了会在你门口被蛇咬一口?

“不是她,她是刚刚被蛇咬的,您老人家快快先给她解毒吧?”

阿依德捏着自己的胡子,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喊什么呀,她又死不了。”

他看到陆一鸣嘴上的血,问道:“你刚刚用嘴给这个丫头吸毒了?”

“是啊!但我也不知道这样管不管用。”

“你没看到血是什么颜色吗?而且她腿的伤口没化脓也没肿,有没有毒你不知道吗?”

陆一鸣愣住了,“什……什么意思,您刚刚那条蛇其实没毒?”

田欣听了也睁大眼睛,看着阿依德。

老头直起腰,不过他本就驼背,这一直腰还跟弯着腰似的,他斜瞥了陆一鸣一眼,再看看田欣的脸,道:“我的花当然没毒。你子是故意想占这丫头的便宜吧。”

听花蛇没毒,陆一鸣不禁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一笑,道:“没毒就好没毒就好,老爷子,您这话可错了,我对毒蛇一无所知,哪里知道有没有毒,再什么血的颜色,伤口情况啊,情急之下哪姑了注意这些细节。”

阿依德哼哼两声,明显不相信他,一边转身朝屋里走,道:“她没中毒,敷点药就好了,跟我来吧。”

陆一鸣搀起田欣,紧紧跟在他身后,再不敢乱跑了。

离的近了,陆一鸣和田欣听到阿依德一边走嘴里还不住地唠叨着。

“得亏我的花咬在了这丫头腿上,要是飞起来冲她大腿上咬一口,你子怕是要笑疯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好色,看见漂亮的女人什么花招都使的出来,哪比得了我当年啊,那么纯洁真。”

陆一鸣愕然抬头,看着那个佝偻的背影,顿感无语。

阿依德老头是个老逗逼,鉴定完毕!

阿依德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不止陆一鸣听的清清楚楚,田欣也听见了,在听到大腿、笑疯的词时,不禁红透了耳根,不知不觉地双腿发软,架在陆一鸣胳膊上的身子越来越重。

陆一鸣看着她,道:“不是没中毒吗?你怎么走的越来越没劲了?”

田欣慌忙答道:“我没事,就是,就是吓坏了。”

前方阿依德没有回头,可是却传来一阵嘿嘿的奸笑声。

“干柴烈火,嘿嘿,要是再郎有情妾有意,那就更妙了。”

陆一鸣额上一条黑线冒了出来,强忍着冲动,要不是还有求于他,他真想一脚把这个不正经的老头给踢飞出去。

阿依德犹不自觉,还在不停地碎碎念,有些话连陆一鸣都觉得不堪入耳,何况田欣。

走上台阶,两人跟着阿依德走进屋子,终于长长出了口气,再听这老头瞎掰下去,陆一鸣怕是真忍不住了,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就觉得自己的脚趾头痒的难受。

老不正经的,本大师给你记下了。

先前东龙族伙在陆一鸣心中为依德老爷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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