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洛英楼添了景致,已不是从前陈楼了。”鹿予欠身轻笑,“听闻王爷卧病多时,怕还未见过这楼中盛景。待得空,还请定要赏光!”

鹿童在身后催促得声音倒高,然而那人群拥挤,吵吵嚷嚷,并无几人相让,一时间,怕还要堵在这路上,鹿予倒是不急,李琛心绪已不在这车上,鹿予的言语呼吸都惊到他,他想逃,又能逃到哪儿呢!

鹿予像是不想放过他的样子,居然又进前了两步,徐擎不由捏紧了长剑,他不屑一笑,“鹿某不过与王爷说几句体己话,许侍卫何须如此草木皆兵呢?”

手紧紧掐在衣袍上,李琛只做自己未听到,靠在车里一言不发,鹿予并不在意,只在车外施礼道,“臣听闻王爷病愈,领了户部今秋征税的职,鹿予虽闲散,但深受皇恩,既领着这户部的俸禄,便也要为朝廷尽一份力,不知王爷可弃鹿某卑微之身?”

今早朝堂才定下的事,马车才行来此处,鹿予便知朝政之事,八面玲珑,名不虚传!

“自然!”

李琛终于张口,指尖掐出了青白瘀紫分明两片,强压了两次心慌,才勉强朗声道“户部事宜,原该问过鹿侍郎,奈何侍郎事务繁杂,原打算不惊动的!”

“近在京畿之地,远在北境江南蜀地皆有在下商行,鹿某会修书前去,请各厢配合户部众人,必使王爷事半功倍,陛下龙颜大悦!”鹿予笑的和善,李琛听出来了,是在他眼前卖乖来的,他可不做赔本的买卖,若是以往,他该问问鹿予所求的,可是今日却还未提及,他不想多嘴问一句,也不愿再说什么,手扯住窗帘,只担心那阵不解人意的分吹起,四目相对,唯有尴尬。

“不过属下,也有件小事要求王爷的恩典!”鹿予躬身,即使他看不到,礼仪却也不废,许擎一双眼睛盯着他,满是戒备,鹿童虽说站的远,但也看的清楚,只装自己看不懂胡乱喊人就是了。

“王爷知道,这万栀园新建,属下接了些色艺双绝的才子佳人来京中长住,这些人多被前尘所累入了贱籍,也是心有不甘,属下想着,既是我代朝子民,又不以色侍人,不如脱了贱籍,许一个良籍,也好了却前尘,再谋生路!”

万栀园中有谁,李琛很清楚。

代朝户籍管控极严苛,便是手腕玲珑如鹿予,也不过能偷偷安排几个贱籍,若要一个人毫无过往得一个良籍,便要户部上下通力,李琛若点头,便可行了。

“本王允了!”

有关与她,他永不会说一个“不”字!

“谢过王爷!”鹿予这边答谢,那边已经暗通了神色,这道儿即刻便通畅了,许擎打马领路,路过鹿予时,倒少了愠色。

“少爷,不过是个一个户籍,便是难做,咱们多费些心,总是能做成了!何必整这么一出呢!”回去路上,鹿童问出心中困惑,“叫王爷晓得了四姑娘日后身份,怕是又要纠缠!”

“他若要纠缠,谁人能拦住?”

“他若要查问我在户部做的事,谁又能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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