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做!”周蔺还是如此说。

四目相对,他那目光却不敢深凝,飘然散了开去,齐玥也不多言语,笼了披风,扭身而去。

“你等等我!”鹿序叫着提着灯笼跟了上去,易慬解披风将齐琅照起来,也紧跟着下山来,刁吉安毕竟年长,也支撑不得,将善后之事交代了衙役,自己先领着人押着周蔺回京,一行人如火龙,蜿蜒绵长,至山谷中下来。

易忻是个活泼性子,急走几步撞在易慬手肘上,“哥哥,我可听说鹿家两个儿子,一个清明如天上明月,一个痴傻似池中顽石,这要是个傻儿子,那聪明的那个,该有多聪明啊!”

“能算天下银钱,可解宫闱密辛,十四岁至今九年,鹿家不但未凋敝,反而日盛一日,纵然是商贾,却能得四品之衔,便是咱们刁府,也不免承人家的情,他的通达聪慧,你决计学不来!”易慬淡笑,“你踏实做你的差事,也终有一番作为的!”

易忻不肯多听他的叮嘱,只望着前路嘿嘿笑着,“不过今日,这大少爷,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易慬不免也看过去,只见鹿序提着灯笼小心照着脚下的光亮,他身子高挑,如今歪着身子陪齐玥走在这山道上,两人不言不语,只一盏灯火相接,一双人影轻轻摇着,倒像是经年旧人,轻笑一声,“瞧着三婶婶那边,也该有些好事了!”

而前面的两人,走了许久,只闻得靴子踩在山石上的簌簌响声,鹿序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偶像剧里这时候不应该女主角一个脚滑歪倒在男主怀里,或者是直接摔折了脚踝让男主背回去吗?他有些舍不得齐玥受这个罪,所以把灯照的离她更近一点,有时候又觉得她该一个踉跄,便又把灯托的远一点,或者他也在等自己一会儿远一会儿近齐玥会烦起来,突然冲自己发些脾气,自己可是刚刚豁出性命替她弟弟的人,就可以站在道德高地上将她杀了片甲不留,好好逞一次口舌之快

可是,她走的又快又稳,没一点崴脚的趋势。

她又紧紧抿着嘴一句话没说,只有烛火烈烈和山风凛凛,眼看着都到山脚了,鹿序也有些崩溃了,可能,自己压根就没有男主的命,却得了男主的病!

她脚踩在马镫上,有些吃力,这是京兆尹公干的良驹,都是给男人们骑的,同自己府里的马儿身量还是有些差距,不是那样容易上去,顺口要喊碧落,才发觉碧落未跟来,一双手扶过来,自然又是鹿序。

“小心,”他轻声说着,“我扶着你更安全!”

她就着他的手上马,众人皆是行色匆匆,无人看她,却不知为何面上燥热了起来,握在缰绳上的双手温度也更甚平时,她避开他扬起的面孔,夹着马腹向前走去。

“她怎么还不理我?”直男鹿序纳闷了。

“这都瞧不出来吗?”鹿捷极是无奈,剑柄挑起他的手,“方才这手里抓着啥?”

“灯笼啊!”

鹿捷再翻个白眼,“在这之前呢?”

之前

鹿序苦思,“之前抓着刀啊!要不是她拦着,我都要劈死周蔺那个混蛋!”

鹿捷无奈,“罢了,与你说不清楚!”将马牵在他身边,“还是先回城吧!”

鹿序在茫然中翻身上马,等众人都收拾停当了,一起往京城行来,马上的他还是满心疑团,看着鹿捷的笑很是皎洁不怀好意,手里握着的马鞭纹路一会儿比一会儿清晰,可就是想不起,这手里握过什么

被歹人挟持的时候,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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