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事情属实蹊跷,李琛虽说不胜酒力,也少那样狂喝烂醉的,便是醉了,也多是哭诉,难得会动那种心思,许擎和李璟都认为该查一查,李琛却摆手说不用,“侧王妃”侧王妃音同策王府,总让他再念起齐钰来,便改了口,“任姑娘是太傅调教长大的,便是如何,也不至到自荐枕席的境地,该是她那夜装扮太像她了,本王才会情难自禁。”
这下别说许擎没法子,李璟也垂头不语了,这主意是他出的,没曾想没让三哥跟别人养出一点感情来,倒对皇嫂思念的更紧了,更恼人的是任唅瑶,自那日之后,便也跌了脸面,再也不露面了,本来还日日送点汤水带着一丁点儿牵扯的,如今也是断了。
“但是三哥你也实不该放这种谣言出去!”李璟又抬起头来,一脸的嫌弃和无可奈何,“咱们天家的身子,调养的多好,年纪轻轻,哪里至于不济事?”
李琛瞅着他的眼睛往下瞟,尴尬的将衣袍一撩,把自己下半身藏在他看不到的桌下去,“我这不是为了省的那边没脸,也是一了百了,省了以后许多事嘛。”
李璟往身后的碧空身上狠狠一撇,“这妮子是个嘴碎的,可不知道把这话穿的多远,我上次去夜雨听荷吃酒,都听那儿的姐儿们说起来只当着皇子里有个洁身自好不踏足青楼瓦舍的,没曾想是那话儿不中用,我听了都害臊,你的脸面要不要?”
“没毁了你的英名就好。”李琛懒懒的往皮褥上一靠,眼里唯有悲凉,“我这儿,脸面要不要吧。”
完了,瞧这样子是要为皇嫂守身如玉,他这边守着,那边人还一点不知情指不定多逍遥快活呢,李璟是个富贵闲散王爷,未到年节,又无重大仪典,他这个约束礼部的皇子闲的发慌,每日里帮着母亲去悦椿庵供奉了经书香油,总得往万栀园逛一逛,那的姑娘公子活色生香,又不似别地污糟,听听新排的小曲儿、戏文,并几个公子哥儿品几盏清茶,舒适畅快,与鹿予兄弟自然是常遇上的,鹿予依然一同往日以礼相待,鹿序也打个哈哈就走了,齐钰住的院子在万栀园后,本没有名,如今悬了一块牌匾,唤“云开雨霁”,也听楼里人说,那儿是两位东家的议事之处,听说还有位军师,只无人见过,只有两位东家和两个小丫头进出,守得密不透风。
别人不知,李璟是清楚的,那里,住着他的皇嫂齐钰。
鹿予对齐钰的心思,便是从前看不清,那夜风雨里也瞧的清楚,是用情至深的,如今他近水楼台,保不齐日后皇嫂情归何处,这里皇兄又放不下,宫城里内廷司又查不出一点名目,这事,越来越难办了。
李璟心中烦躁,回头喝骂碧空,“你话说的容易,日后你家王爷的光景你可想过?”
碧空瘪了嘴不说话,这话是王爷叫传的,一旦说出去了,这小小京师,闲言碎语跟长脚一般,谁能拦得住?现在又回来怪她?这便是为奴为婢的难处,好在李琛将李璟制止了,“别怪她,这日子是我自己选的。”
李璟摇头生气,“三哥,你这是何苦来哉!”
李琛心里不是没有盘算,心里念着她,眼前应付着别的女子另他烦乱,倒不如就这样,将她深藏在心里,只做自己的事情便好,她说他享百姓供奉,便该做些事情回馈万民,他当拿起这朝局中事,不为别的,单为了她的嘱托,也为了别叫李珅掌了事,坑害了人。
只万没想到的是因着这波闲话,又勾起了齐钰在梓木商行偷汉子的事儿来,本来人们也奇怪王妃有这般风神朗逸的王爷在家里怎么能看上那样污糟的男人,策王府也力抗谣言风光大葬了,还觉着是有冤有屈夫妻情深,如今想起来,只怕是策王爷觉得亏待,又或者这事情,是当日王爷为了名声纵着的,闲话传的越来越广,挖的越来越深,别说策王府听到了,连在东郊的齐钰也听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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