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灼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他当即抓住蔡鹰送过来的拳头,一把把他推倒在地,冷声道:“这件事,是陛下的意思,你要是不服,去找陛下理论。是你姐姐答应了这件事,却又不遵圣意偷偷换走了避子汤,惹下了这条人命,与我何干?只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件事若是被人发现,那别说你姐姐,就连你爹,你全家,都保不住项上人头!”
霍青时在外面听得心口一阵一阵地抽疼,她多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备受宠爱地蝶妃并不是真的得了顺帝的心,而是在顺帝的旨意下,和乔灼苟合。顺帝为了不让蝶妃怀上乔灼的孩子,每一次都会给蝶妃服用避子汤,可是蝶妃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掉包了避子汤,怀上了乔灼的孩子。
这件事,蔡鹰应该一早就知道了,不然那日他喝醉了,为何要说蝶姐姐受委屈?想来这一切都不止是顺帝、蝶妃和乔灼之间的事情,蔡相国应该也是知道,甚至是乐意的。只要能让自己的女儿宠冠六宫,背后到底有着怎样龌龊的秘密,蔡相国都是不理会的。
如今霍青时才终于知道,为什么乔灼当年一个小小的官员,就能在皇宫中拥有自己的房子,而且还时常夜不归宿。前几年后宫中也有被皇帝宠幸的宫妃,只不过数量很少,且因为各种原因不是死了就是销声匿迹了,以至于没有什么存在感。现在想起来,那些女人应当也是顺帝变态癖好的牺牲品吧?
顺帝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常年被太后压迫,想从各种地方满足自己的控制欲,而有什么是比让自己的妃子和自己的官员苟合更能满足控制欲的呢?看着那些出身名门的女人为了一丝生机或者是荣华富贵,而委身在一个小小官员的身下,这种感觉,一定让顺帝很舒爽吧?
而乔灼这样出淤泥而不染一般清澈的人物,在自己的一步步操控下,如一张白纸被一点点污染,这样的爽快,应当让顺帝欲罢不能吧?
所以顺帝才会越玩越大,连蔡相国的女儿都不放过。想来是因为那些无关痛痒的女人已经激不起顺帝的兴趣,蔡相国的女儿,这样身份的女人才更能满足顺帝的控制欲。而乔灼的步步高升,已经威胁到了蔡相国的地位。蔡相国为了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牺牲一个女儿又何妨?更别说这个女儿是和自己的政敌乔灼有关系,若是真的闹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把这个秘密捅出来,他不好过,乔灼也别想好过。
怪不得乔灼最初明明是太后的人,最后却能深得皇帝的信任,而且太后却没有因此怪罪于他。怪不得乔灼最开始身份卑微至此,却能一步一步爬上现在的位子。怪不得当提起顺帝的性癖时,乔灼恶心不已,呕吐不止。
原来一切早就有预兆,可是霍青时是个瞎子,是个傻子,什么都没发现。
正是这时,门内的说话声又响起来了,是乔灼:“你姐姐有孕是因为她自己更换了避子汤一事肯定瞒不过去,陛下不会容忍她生下外家血脉,更不会容忍她妄图以此来威胁自己。这个孩子不可能保得住。看在无恙的份儿上,我劝你一句,赶尽找信得过的大夫。滑胎应当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若是想让你姐姐保住一条命,你现在不该找我,该找大夫。”
“好歹是你的骨肉……”蔡鹰艰难开口,显然是被乔灼打得不轻。
霍青时以前难以想象乔灼到底是怎么在几年之间将身子骨练得如练家子一般,如今知道了真相,便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了。当年那种情况,乔灼为了生存连那种事情都能同意,还有什么是他定不下决心的呢?
“这个骨肉根本不该有!”乔灼恼了,他一点儿也不想提这件事,更不想在乔府提,乔府有霍青时,他在这儿说一句都觉得是对霍青时的玷污,他恨不得立刻将蔡鹰扔出去,但是为了不让蔡鹰发疯乱事,还是强忍着性子说道,“你蔡府谁能打得过你爹?这天下谁能大得过陛下去?你爹当初让你姐姐入宫的时候你没能阻止,如今陛下要打掉你姐姐腹中胎儿,你又怎么阻止?你到底还想不想保住你姐姐一条命了?”
蔡鹰半晌没说话,听动静是强行站了起来,还踉跄了几步,最后声音愤恨却又冷漠道:“你在外面做了这样的事情,就不该再惦记时无恙!”
“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盯着时无恙的眼神,你以为我看不懂吗?可是你配吗?你在她面前扮演温润如玉的公子,背地里却在做这样的事情。你觉得,若是她知道了这些,你还有机会吗?”
霍青时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她被这偶然偷听到的事情震惊得忘记了动作,心底里却一直在祈祷蔡鹰不要再说了,现在说这些话,无异于把乔灼惹恼!
果然,乔灼一拳上去,直直打向蔡鹰的面门,幸亏蔡鹰也是习过武,立刻闪避,虽然没能完全躲开,但至少没有打到要害处。他看着乔灼恼羞成怒的表情,突然笑出声来:“你乔灼配不上时无恙。任凭你打死我,你也配不上时无恙。我劝你安分一点,若是再欺辱我姐姐,就休怪我不客气!”
说着便往门口走来。霍青时僵硬的身子终于能动弹一二,立刻运轻功飞身上房顶,藏在了砖瓦后面,目送着蔡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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