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并不知道陆安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才被关押,所以在裴天煜舆论的发酵下,不少人或自发或有目的的开始带动传言。中心思想都是陆曜当上了皇帝不能容人,将陆安囚禁起来,意图谋害,若不是这次实在是无人可用,也不会启用陆安。
而陆闲的传言更是丰富,因着他之前的形象和现在有着天壤之别,故而也被冠上“扮猪吃老虎”的“美名”,甚至有传言说,陆闲当年和陆安走得近,就是因为陆安是嫡长子,有望继承皇位,后来陆曜得势,他就马上抛弃陆安了。
总之,这些传言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那平头百姓有几个人能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有几个人当真知道宣和帝的死因?或是知道当初若不是霍青时扑出来以身保陆闲,陆闲就要面对众叛亲离?
那些人并不理会事情的真相,只是这样的传说刺激跌宕起伏,将陆安硬生生塑造成了一个不受宠却不自甘堕落,一心为了百姓鞍前马后的嫡长子形象。于是在这样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不少人蠢蠢欲动,开始悄悄盘算着要不要站陆安。
并非师出无名,宣和帝的遗诏虽然写明了继承人是陆曜,可是那个时候宣和帝已经病入膏肓,当真有几分理智?或者干脆再阴谋论一点,会不会是陆曜和贾忠胁迫?毕竟陆曜上位的时候,贾忠和贾贵妃都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他们不知道,但完全可以猜测成是陆曜卸磨杀驴。
连自己亲生母亲和外祖父都能杀,这陆曜果真是个狠厉人物。如今遂国早已告别海晏河清,说不定他暴君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这些人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于是迫不及待地和身边人分享。一传十十传百,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成了最后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陆曜自然是恼怒的,那些人不负责任的很,竟然如此揣测皇家内闻。更令他怒不可遏的是,他明明知道这些都出自裴天煜的手,可是却一点儿证据也没有。
“姜还是老的辣。”陆曜叹口气,无奈道,“从之前裴天煜逼我增兵开始,我就知道,这个老东西被裴皇后虐待了那么几天,是一点儿也没有折他的威风!只不过这威风以前对准了外面,如今倒是对准了你我,要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陆闲闻言不语。裴天煜的变化确实是他们两个都没有料到的。曾经他们想过不少个可能和他们敌对的残党,可是唯独没想过裴天煜会变成如今这样。这就好比自己手上有一柄引以为傲的钢枪,能够直直刺向敌人的胸膛,可是如今钢枪不听话了,它要占山为王了!
“如今青时也不在……唉,恐怕她现在的处境也不好,估计是不敢再放鸽子给你我了。”陆曜接着说,“若是她当初没走,或许现在的局面就不至于这么难看。”
这倒不是高抬霍青时,实在是霍青时这么几年的风光不是一般人能创造的。想来她从一个小小的备受打压的将军府庶子,一路走到现在,为自己的母亲报了仇不说,还能兵不血刃地将将军府整个儿颠覆。
正是这时,门外太监进来报道:“陛下,王爷,门口霍家女儿霍青玉求见。”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这些日子来,他们倒鲜少关注霍家这几个兄弟姐妹,只知道大都仍在读书,也给了不少照顾便是。如今霍青玉突然求见,倒是让这两个人有些惊讶。
“宣。”
不多时,霍青玉便走了进来,冲二人行了一礼,随后道:“陛下,王爷,青玉虽然只是一个闺中女儿家,但因着三哥教养有方,对朝堂上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她这般直爽,倒是随了霍青时的性子。
“如今民间的传言很不利于您二位的政策,究其根本,是裴天煜一众在背后行小人之事。”霍青玉直截了当道,“针对这件事,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陆曜诧异,又看了一眼陆闲。
陆闲点了点头,示意霍青玉说下去。
“三哥之前给我讲过朝堂上的一些事情,包括后宫。”霍青玉娴静地说,仿佛所有事情在她心中,都是十拿九稳,这一点,和霍青时可谓是如出一辙,“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破这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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