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昭摇摇头,魅慈总是嘴上说的放纵不羁。可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要杀什么人,其实都已经在心里百转千回了许多遍。就如同下棋一般,真正的高手在落子之前,早就已经在心中演算了无数次。

故而魅慈不会这么轻易草率的杀了李璟,因为棋盘还远远没有到那一步。

“为什么?不然是因为你吗?”

魅慈淡淡的笑了一句,低声问道。

“嗯,倘若我的脸皮能再厚点。那我也的确能够说出这种话来。只是可惜,我明白你呢,是绝对没有可能将女人摆在第一位置的。怎么说呢,只能怪咱们都过于了解对方。”

迟昭笑着点头,松开手,任由那银制的小香囊在腰间晃荡着。

“你所了解的,万一并非是真正的我呢。”

魅慈笑着问道。

“可能并非是整个你,但定然是你真实的一面。对于我来说,了解你那一面就够了。”

迟昭时刻提醒着自己,魅慈对于自己来说,只有可能是合作伙伴。

至于其他的,绝对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逾越规矩。

“行行行,我知道了。”

魅慈觉得迟昭说的这些话让他心里很难受,所以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好我不说了啊。”

迟昭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魅慈看上去跟往常格外的不同,他好像有些脆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最近大皇子跟二皇子之间是暗潮涌动,你应该最近也过得不好受吧。毕竟你们家的二皇子可是全然被那位大皇子压了一头呢。”

迟昭换了个话题,这个应该是魅慈会愿意说下去的话题。

“没事,如今的风光并非能是长久的风光。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可你又怎么能保证,有一日不会楼榻人空,风光不再呢?”

魅慈冷冷一笑,大皇子这几日四处钻营,可是魅慈却看得很清楚。

这些一有了风头便如同墙头草一般的人物,又能有多少个是真正能为大皇子所用的。

二皇子自然也不会着急,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文臣们决定去往何处并不是关键。

只有将军们的意图才会真正撬动皇子们的根基,而如今,大皇子虽然门庭若市,里头真正能捞到的好处,却没有多少。

二皇子不仅不着急,反而在里面浑水摸鱼,放了不少自己的鱼进去。

搅动一池子水,有时候几条鱼就足够了。

“你们这么不着急,我只能有一个感觉了。”

“嗯,你说。”

迟昭笑着看着魅慈,伸出手将香囊打开。里面的药渣还有碎碎的花瓣被风吹的飞扬起来,很快卷在了空气中。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让大皇子这么势大,最终的结果可能是。一颗巨树也只能被吹成我这香囊中的碎渣一样,卷在冷风中,没有任何的踪迹了。”

“嗯,你若是这么想,那便这么想吧,我不反驳。”

魅慈低声笑了一句,迟昭还是那个迟昭,依旧是如此的机敏。

“你既然这么想,那我也就这么想了啊。”

迟昭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笑着拍了拍魅慈的膝盖。

“走走走,姐姐答应给你的东西来了啊。”

“什么东西?”

魅慈站起身,看向不远处。

顾恒带着一帮人,后面那些人端着一个铜制的铁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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