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克服得了,不过是一点童年的阴影罢了,算得了什么?!”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目充血,目睹自己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狠厉,内心里接连不断冒出可怕的念头。

那个女人尖刻又凉薄的话不停地在他耳边回荡:

“我为什么要把你生下来?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用受这种苦!”

“你长得这么像他,将来是不是也会变得和他一样?!”

“哭,就知道哭!哭死你算了”

“我辛辛苦苦做的饭,你也嫌难吃是不是?!你跟你那个没良心的爸一样,都是白眼狼!”

“滚!你不喜欢我这个妈,有本事就去找他,去找他啊!”

“他早就不要你了!除了我,这世界上没有人会要你!”

“你为什么今天要在幼儿园和小朋友打架?他们说的难道不对吗?你的确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你爸爸早就抛弃你了!”

“不准哭,闭上眼睛睡觉,不要管我!”

“呜呜呜呜妈妈错了,妈妈不该骂你,可是你能不能乖一点,不要让我操心,算我求求你了,不然我真的没法活了……”

房泷眼角一片殷红,痛苦地捂住脸,剧烈地喘息着,犹如一条搁浅在暗礁的体型庞大的鱼。

就算是海洋里称霸一隅的鲨鱼,只要搁浅,也会面临死亡的威胁。

正如此刻的他。

第二天早晨,聂铮铮醒来后没见到房泷,只有尤莫然守在门外,为她准备了舒适的衣物和精致的早点。

“咦,居然有豆汁?”她皱起鼻子。

尤莫然笑了笑说:“听白家大院里一个老婶子说,像你这种情况说不定想喝点豆汁,闻着确实不怎么样,不过你可以试试。”

聂铮铮不太乐意,嫌弃地把豆汁推到一边,却端起旁边的螺蛳粉大快朵颐,吃得非常满意。

“六爷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早,又是哪里出事了?”

尤莫然眼神闪烁了一下,回答:“没有,只是他忽然牙疼,我给他挂了个很早的号,让他去看牙齿了。”

“他牙疼?昨天怎么没听他说呀。”聂铮铮狐疑地眨了眨眼,“尤叔,你别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尤莫然坦然道:“怎么会呢,他真是去看牙了。”

“那好吧,看来品鉴大会只能我一个人去了。”聂铮铮遗憾地撇了撇嘴,又吃了几个生煎包才觉得饱了。

她带上腾林和韩涵,在保镖的护卫下前往玉雕作品品鉴大会的会场。到了地方往四周一瞧,嘿,来的人还真不少!

蓝其辉是今天的主角,早晨八点在海选的台上刚坐下,就被前来请求鉴宝的客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举办中心不得不让安保过来维持秩序。

聂铮铮自然不愿凑这个热闹,琢磨着现在也不需要自己露面,干脆闲庭信步,在会场外围溜达起来。

根据以往惯例,但凡有鉴宝盛会,诸多藏友或古玩商家都会闻风而动,在会场外头支起摊位,想要结个善缘。不过像样的东西很少,大多都是浑水摸鱼的,想要忽悠一个算一个。要从这些物件里头掏出宝贝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聂铮铮不以为意,反正是闲逛,看到拙劣的仿古摆件就权当是个乐子,也并不会上前去戳破。

不过,一个生锈的铁盒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走到摊主面前,指了指这铁盒子,询问摊主:“您这铁匣子是从哪儿来的?”

摊主双手揣在兜里,是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睡眼惺忪的像是还没睡醒,打着哈欠说:“这是我爷爷的破烂玩意儿,好像是从海里打捞上来的什么古董吧。”

“你要想要,我给你算便宜点,一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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