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铮皱眉思索，心道这人就在北京，那么就应该不是吴家根。
但愿是她多疑了吧。
周老来的时候聂铮铮仍待在房间里，抽空给房泷打了个视频电话，发现他坐在一个像是牙科诊所的地方，锁着眉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疼。”
“你拔牙了吗？还是做根管治疗了？”聂铮铮对牙医有些发憷，“你治疗完毕就赶紧回家休息吧，看你的样子这几天都只能吃清淡的东西了。”
房泷点点头，叮嘱了她几句便关掉视频。
他转过身，看向坐在自己身后的女人，“张医生，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不过刚才催眠的效果不太好，我建议你过两天再来一次。你心里的症结非常明显是由于原生家庭的不幸引起的，你妈妈曾经有抑郁症，那时候对你的负面影响很大。”张医生是位面容憨厚的中年女子，长得圆圆胖胖的，看起来十分慈祥。
房泷蹙起眉头，起身穿上鞋子，说道：“看情况吧，不过我讨厌喜欢催眠，能换一种方式吗？”
“这……您为什么讨厌催眠呢？以您目前的情况来说，催眠是最快的能帮助到您的办法。”
“讨厌就是讨厌，不需要什么理由。”
房泷勉强接受尤莫然的建议，才终于决定来看心理医生，并且办理了一张至尊客人卡。
但聊了几个小时，他并未感觉到一丝放松。因为他竭力隐瞒着自己具有多重人格的事实，并压制主人格的出现，时刻紧绷着，沟通的效果自然好不了。
张医生很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抗拒，点点头说：“那好吧，下次就用空椅子疗法。希望您能积极配合我，正视自己的过往，这样才有可能改善现状。不要排斥我，更不要排斥你自己。”
房泷冷笑：“我怎么可能排斥自己？”
说完，他陷入一阵恼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不就是排斥自己吗？因为他嫌恶方云磬的主人格，认为他懦弱、无能，在感情上一味退缩，恰好是他最讨厌的那种人。
张医生又道：“不过你刚才半睡半醒之中，不断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铮铮。她对你来说一定非常重要，如果有她帮助你，你的心理治疗可能会进展的顺利些。”
房泷脸色骤然冷厉，对她露出警告的眼神，“我警告你，不要把她牵扯进来。我在这里做治疗的事，也必须严格保密，否则……”
张医生在他身后快速关上门，额头上全是冷汗。
这位客人真是太可怕了，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把他转介给其他心理医生！
房泷走出这家心理诊所，浑身散发着阴鸷和不愉的气息。
尤莫然在车上等他，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治疗失败了，叹了口气说：“没关系，要是这个心理医生水平不行，我们换一个。”
房泷生气地冷哼，“你真觉得这样能解决我的问题？刚才不过威胁了她几句，就吓得浑身哆嗦，下次还怎么给我治疗？”
尤莫然无奈至极，“你怎么能威胁张医生呢？她可是国内最知名的心理医生之一，我好不容易才约到的。”
房泷不以为然道：“就算她有你说的这么厉害，胆子这么小，怕是也成不了事。”
尤莫然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急不来，但偏偏事态紧急，一时间焦虑不堪。
聂铮铮对此毫不知情，一心惦念着刺探曾是组织成员的吴先生的事。然而等她与吴先生面对面相见，心头的疑云却变得更大了。
“吴先生，您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吗？”此人戴着黑色兜帽，穿得宛如深夜般漆黑，又刻意垂着头，教人无法看清面貌。
而且说话的声音古怪至极，有种类似于被化学物质伤害过的沙哑，听得人相当难受。
他道：“不能，因为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任何风险都不能冒。”
聂铮铮和丁涔对视一眼，干脆开门见山：“你要玉化石手串可以，把高层管理成员的资料给我们一份。”
吴先生冷冷地笑道：“胃口不小，你以为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别说高层了，就算是一个小小的中层管理者，你们也根本对付不了。”
丁涔眯起眼睛，隐忍着心中怒意，“对不对付的了，那是我们的事情，不劳阁下操心。你只要回答，答应还是不答应！”
聂铮铮也随之点头：“我的要求很简单，东西就在这里，能不能拿走，全在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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