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妍眉猛听得妍磬如斯发问,不由得一阵呆愣,少顷,她只浅浅回道:
“二姐姐才生产,这么个好日子,怎地又问起那丧气事来了?那唐老爹那唐老爹不过是一时一时羞愧,因而才寻了短见,二姐姐这会子,还要疑心旁的不成?”
妍磬见妍眉眼色闪躲,不由得一阵苦笑,她只道:
“非我疑心深重,只是这里头这里头着实是迷雾重重,他好端端一个人,先前挨了多少苦,才得以南下避祸,在咱们这里有个安乐窝过活。可如今,怎地让大姐教训了一场,便就不管不顾非要抹脖子寻死?眉儿,你若是我,听闻如斯奇案,你又当如何裁度?”
“我我”
妍眉听得妍磬如斯义正词严逼问,霎时不知如何应答,正口呆语滞之刻,那碧影忽而疾步往屋里走来。只见她行至妍磬床头,便立时跪拜自责道:
“二小姐莫再逼问三小姐,爷爷他爷爷他自缢而去,无非是觉着自己言语冒犯了大小姐,实在愧对林家一门对我祖孙二人之厚德天恩!爷爷他又想着那日,醉酒受刑之事惊着了二小姐养胎,更觉罪孽深重,因而因而便一时义气,寻死谢罪”
妍磬此刻见这碧影来得匆忙,答得亦是蹊跷,她不禁抬眼看过妍眉一阵,而后再低头看向那满眼噙泪的碧影良久,这显庆皇妃终究只沉沉一叹,而后凄然回道:
“眉儿,如今你果然大了!也知道了在这深宅内帷里,有些事说不得,问不得,审不得,断不得的门道!这会子,连碧影也这般说辞,那我我还穷追不舍做什么呢?你们都出去罢,我累了,且把孩子抱来,我只守着她,便就心满意足了!”
四
“二丫头就没再追问碧影什么?”
“听青玉说,娘娘听了碧影的话,便打发了她们出去,只守着孩子,就没旁的吩咐了。想来,娘娘她也真真是身累,心累,再不愿多问皇府的事了。”
妍瑷听得金翎一番话,不禁淡淡一笑,少顷,她又道:
“自得其乐才是会享福的命数,凡事都要管,凡事都要问,没个狠心肠的,哪里挨得了皇府里这么些是是非非。让唐老爹先走一步,再让碧影去说明原委,如此乱了二妹妹的疑心,这也是为她好。倘若那老货果真去了月华庵,又禁不起二丫头盘问,便将瑶琴的事说了出去,依着磬儿的性子,还不得纠察到底?也可笑,倘若真的都抖了出来,磬儿她知道了那白祈年的桩桩恶行,这会子,咱们这显庆娘娘可就不是疑心寒心,还是彻底死心了!”
“夫人说的是。只不过有一桩,奴婢不明白。夫人就不怕碧影什么时候说漏了嘴?”
听得金翎问如斯,林妍瑷不禁浅浅一笑,她道:
“她一个毛丫头懂什么?那日她见我用银针试毒,不是什么也没见着吗?再者,她年纪小,只一心想着要为磬儿尽忠,只一心要让她那大慈大善的娘娘身心无碍。我不过三言两语,劝她以大局为重,要她为娘娘着想,她便就什么都应承下来了。”
妍瑷如斯说罢,不由得又轻声一叹,她道:
“碧影的事不值一提。眼下眼下二丫头只生了个女儿,却着实教我心乱。倘若倘若磬儿终究来不及生个儿子,等白祈年一朝归了西,这南皇的位子岂不就成了那华莹公主的掌中物了?”
妍瑷说及此,一时从案上瓶中折下一只花来,她一面玩赏,又一面叹道:文笔斋bz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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