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夏忽然就笑了,“那我是不是女人?”

“是。”

“你想不想要我?”

苏赫便没有再说话。

他开始脱去她身上的衣裙……

他的动作很粗野……

“别!慢慢来,不能扯坏了我的衣裳。”

他便脱的很小心。

她身上的衣物不多,裙子就脱的很快。

她只是愣愣的任由他动作着,说了句,“你胆子真大。”

苏赫只动作,不说话。

她咬牙挣扎着说了句,“我现在是天可汗的女人。”

苏赫双臂一紧,将她一拥而起,抱着她便倒在了床上。

他和她之间再也没有一缕相隔,“谁的女人?!在咱们北狄……只有两种女人。”

“你的女人和别人的女人。”她紧紧搂着他,替他答道。

“对,那么现在,你是我的女人。”

这个理由好像叫人无法辩驳,阿依夏其实也不想去辩驳。

“你先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有很多女人。”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能不能先让我进去,咱们一边做,我一边说……”

这个理由好像叫人无法拒绝,此时的阿依夏已经没有能力拒绝。

她已化作一片迷人的泥泞沼泽……

于是他与她说着伤心的过往,做着快乐的事。

在痛并快乐之间,他们哭了又笑了。

他们做了很多次。

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苏赫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这个梦很美,很香艳。

他只觉得萧明焕的酒真是不错。

……

已过子夜,正是丑时。

深夜里,京城中依旧有零星的爆竹声响起。

严守臣一世沉稳,此时身在暗处更是不动如山。

李夫人猛的俯身榻前,低低的惨叫一声,“我的儿……”

当这声哀嚎在屋子里响起的那一刻,他便瞬时显得老了很多。

不假于色,他早已修炼至深,所以眼瞅着严俊卿在病榻上轻轻吐出了最后一口气,他仅仅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脸颊间的两道蛇纹腾起,严守臣转身出了屋子。

守在外间的张松此时也知晓严俊卿这便去了,凑上身来之时,严守臣脚步沉沉自他身旁过,“去茅舍。”

……

茅舍的一个好处,就是即便是曾经毁了,重搭一座也不费事。

人故去,有没有轮回,能否再来世上一遭,却没有人知道。

池塘岸畔,茅舍重建如初。

天际将明,茅舍里冷得渗人,甚至黯淡的烛火都似乎泛着寒青色。

在不置火盆的茅舍中,冻得令人牙花打颤的冬夜里,严守臣邀张松吃瓜。

他自己此刻便就在吃瓜。

吃一牙已被冻成冰碴的岭南香瓜。

张松不敢吃。

却不是因为怕冷。

是因为这瓜吃不得。

逢年节,自宫中年饭宴中恩赐的酒水菜品,无一不是浩荡皇恩。只当供奉在家中祠堂先祖灵位之前,焚一柱香,正是光宗耀祖的无上恩典。

然而,严守臣不仅将其随意丢置在这茅舍的桌案上,还大切八块,捧一牙在手啃食的啧啧有声。

“还是比较甜的,张先生请。”

“国公……这……”张松便有些为难。

“张先生是在意这半瓜之赐。”放下手中的瓜皮,严守臣拿起帕巾擦拭着嘴角,“景文可曾见过我在这茅舍内吃喝过东西。”

“这许多年,未曾。”张松如实答道,却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么从即日起,这茅舍中便要夜夜有瓜吃,就要这岭南香瓜。”

“国公的意思是,从此不忘圣上的赐瓜之宜。”

“正是。张先生古今博闻又岂会不知,太宗赐瓜之时,杜相已死,此瓜便是置于杜相灵位之前。是以,圣上已明喻我当以死谢恩,又或者唯有我死后方能位晋名臣之列。”

张松唯有低头。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严守臣信手指向桌案。

桌案上摆着几封手书,皆是严守臣亲笔所写。

“派妥当之人,火速送去。”严守臣在桌案后对张松沉声道。

目视着那几封手书,张松面露凝重之色,既然这其中两封,一封是给甘陕总督严守制,一封是给抚远大将军严峻杰……那么,严守臣显然主意已定。

刚把这几封手书妥帖的揣进怀中,张松回身一望,却是李夫人到了。

眼睛红肿着,李夫人面带戚色,“张先生,能否暂且行个方便。”

张松望了严守臣一眼,便依言退出茅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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